之前贵妃的下场让所有人心里都悬着一把刀,明白如果这刀落下了,那便是血流成河,伏尸千里。
她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垂眼望着椅轿不敢同他直视。
却见一只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她被迫抬起眼眸,就看到九千岁那张比她还要精致明艳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直视九千岁的脸。
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皮肤莹莹如玉没有一丝瑕疵,唇瓣娇红,泛着一□□人的水色。
如此美色,便是她眼下精心打扮,也在他面前失了颜色。
怜妃呼吸一滞,面色不由自主的微红。
就见九千岁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动,上下扫了她一眼,眼中充斥着轻蔑和鄙夷。
“不过如此。”
他收回手,靠在椅背上,用帕子动作优雅的擦着手指,淡淡道:“五分颜色罢了,也不知晓陛下如何看上的你?”
说罢将帕子丢在地上,抬了抬手,轿子便稳稳离开。
一旁的侍女都低着头不敢瞧怜妃的脸色。
怜妃面色已经极其难堪,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神怨毒,狠狠擦了擦下巴。
这个阉狗,尽然如此羞辱她!
白日悠悠,一晃一个月便过去了。
王玉徽的事情众人只当是失足落水,毕竟所有的结果都指向是意外。
在金陵这段时间,沈乾却被定北王妃看在家里,一步也不准再出门,生怕她离了视线就出事。
闲来无事,夏日又炎热的很,她便在院子的池塘里游泳玩,有迟柔的指导,水性倒是突飞猛进。
直到太后生辰,她才被放风去给太后过寿。
太后本是金陵人,所以今年的寿辰索性在金陵置办,哄她老人家开心。
但金陵到底不比帝都,太后又素来喜静,加之今年也并不是整十大寿,所以这次生辰宴只邀了皇家子女小聚。
沈乾换上新装,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入了长春园。
宴会上已经到了不少人,但沈乾瞧着桌椅摆设,悄声问道一旁的定北王妃:“娘亲,怎么瞧着这摆设,陛下不来吗?”
此次随行南巡的妃嫔都到了,可却不见有小皇帝的龙座。
定北王妃轻声道:“陛下一向不参加,莫要多言。”
沈乾听到这话心中存了丝疑虑,却又见旁边安阳朝她眨了眨眼,悄声道:“我听说陛下叫了醉芳楼的头牌,想来是没空闲来了。”
醉芳楼?
沈乾挑眉,那不是金陵最大的青楼吗?
嚯,这小皇帝玩得挺野啊。
“嘘,你啊,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小心被公主听到了又罚你吃禁闭。”
听着定北王妃的低声训斥,安阳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宴会上的人便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