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看了许久才开口,“你要看我多久?”
她说着转头往另一边看去,大石旁站着的人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走出来。
他走近几步,站定在不远处看着她,“你站在这里一整夜了,我放心不下。”
拈花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眼中微微湿润,心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如今已经出来了,我不会再死。”
柳澈深听到这话微微顿住,许久才开口,“你记起来了?”
拈花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听了一夜的雷声,也该想起来了。”
柳澈深眼尾微红,却依旧不敢上前,似乎在等她最后的判决,他怕她让他走,他不敢听,却又舍不得不听。
拈花轻轻笑起来,眼眶湿润,伸手向他,“攻玉,我不怪你。”
柳澈深眼里的不安慢慢消失,眸光渐渐亮起来,他当即往这边走来,握上她的手抱了上来,话间低哑,“师父。”
拈花听到这声师父着实有些羞涩,明明他完全没有做弟子的自觉,还偏偏总是叫她师父,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对上他低头看过来的视线,见他这般欢喜,一时心疼至极,“你知道为师往日所为都是任务罢?”
柳澈深点点头,“我知道。”
拈花对他认真的视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心疼他,不想他心中有心结,可如今他叫她师父,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尤其他如今瞧着小,让她颇有一种吃嫩草的诡异感。
好歹在话本里头,他可长成男人了,这种感觉倒也不算太强烈,如今倒像是她拐骗弟子亲昵一般。
“那……那你知道为师……”
柳澈深看着她,眼里越发认真,很轻地开口,“我知道……”
拈花微微顿住,“你知道?”
柳澈深眼眶微微湿润,眼里满是心疼,“从你杀了自己,留下我开始,我就知道,师父心中有我。”
拈花听到这话,面上有些泛红,“可不是心中有你这么简单,我可是连血莲都给你了,那可是我自己私藏的宝贝。”
柳澈深听到这话愣了一瞬,“血莲是你给弟子的?”
拈花当即抬头看向他,“那是自然,给你的,可不是给恒谦那样的边角料!”
这般解释太过直白,就差对着他说,自己心悦他了,她难得不好意思地说不出话来。
柳澈深似乎没想到,眼里尽是不知所措的欢喜,“所以弟子被逐出师门那一日,你真的下山来寻我了?那不是我在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