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英却不同, 少年人的拖沓贪玩对她而言都毫无吸引力,她一向沉的下心来去学习,今天的她眼神似乎有些游离, 当其他同学都在老师的要求下画图做笔记时, 她仍然高扬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板,样子甚是突兀。
物理老师慢慢踱到她身边,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才如梦初醒, 自己都在想什么呢, 把上课都忘了, 他走在阳光大道上, 自己沿着小径也一样悠然自得,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吧,长大后再念念不忘未免显得可笑。
努力甩了甩头, 清醒了一些,脑袋仍然思考不及,只机械的将老师的板书工工整整的抄在笔记本上, 心里的酸楚却越积越多。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文秀英看到桌洞里的报纸,心里仿佛被重锤敲过一般,嘎吱作响,将报纸揉成一团塞进书包回了宿舍,看到床上留下的半沓信纸才恍然,她今天是去寄信的呀。
她在信里还对人家百般安慰,出主意打保票一定要让他明年考上名牌大学,现在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自取其辱就是她了。
明明已经被军校提前录取,上次回来见面两次却只字未提,甚至在自己愧疚说耽误他考试时,也是模糊带过,原来不是事情不值一提,而是不值得浪费唇舌与她一说。
她总自以为知晓未来,见识高远,可她知晓的只是老百姓的日子,哪里知道大人物的日子,他们跟自己从来就不在一个赛道上。
她真是天才头号大傻瓜,捂在被子里不知想了多久,哭了多久,这些年的一桩一件又被她从头想了一遍,总结起来就是自以为是,丢人现眼。
早上起来摸着自己肿的高高的眼睛,文秀英更觉羞愧,乘着其他人还没起床,打了冷水用毛巾敷了又敷,直到上课时已看着不那么狰狞。
但还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听课,想到那封信,她只觉最后的自尊都没了,课间时,她悄悄溜出了校门,跑到邮局,跟邮递员讲想把昨天寄的信拿回来,却被拒绝了个干净彻底,说是一早就送走了,等着让收信人给她寄回来吧。
索信无果后,文秀英彻底清醒,已然如此,日子总要过的,当她把更多的心思投入到学习尤其是帮着田小花反复讲题训练后,她又阳光了起来。
现在学校上学多数就是上课听讲,下课记忆,再做点课后练习题,但文秀英知道短期内要提高成绩,大量刷题才是王道,在错误里迅速弥补缺失,形成考试思维和习惯。
她花了很多心思到书店去找练习题,还有其他各学校的练习题,全部装订成册,每种都打印成九份,她们三人一人三份,先粗做第一遍,再对照答案核对一遍,等过一周后,再拿出一套新题重新做一遍,发现还有错误的就是易错点了。
针对易错易混淆点进行强化训练后,等一个月后再把所有题都做一遍,整个考试思维和水平才是真正训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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