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笑了笑:“怕我打你?”
姜遂安脸色一红,不想承认自己是怕了他。
尽管知道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但他不愿意在他面前露怯,不然总有一种他和他娘亲都是仰仗他鼻息的感觉。
“不是。”他重新换上一副沉静的神色,就好像他不是孩子,是一个大人。
萧持伸出手将他拽到身前,另一只手越过他头顶,将他头顶上的毛顺下去。
“夜里睡觉时去打仗了?”
萧持问了一句。
“噗呲”
江渚没忍住,背过身笑了一声,又赶紧惶恐地转身跪地:“奴婢失仪,求陛下降罪。”
姜遂安自己抚了抚脑瓜顶,两只手抱着头,脸更红了。
“起来吧。”萧持没怪罪江渚。
姜遂安转身跑去镜子前照了照,铜镜里的自己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他在萧持面前出了糗。
有些懊恼,他默默理好头发。
萧持已经站起身,往外走:“整理好了就出来。”
皇帝出去了,江渚走过去:“小主子,方才我不是故意的。”
姜遂安当然也没放在心上,就是觉得萧持摸他头发时,自己的心情很诡异。
“你以后要提醒我,不要在他面前出糗。”
江渚闻言,眼睛弯了弯:“是。”
两个小孩很快就走了出来,萧持正在门口等着。
每日早晨,萧持都要带姜遂安去演武场习武射箭,坚持了三个月,姜遂安脸色明显比初时要更好些,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精神气也比平时足了不少。
江渚虽然比姜遂安大六岁,但萧持教他们二人的东西,姜遂安永远学的比江渚快。
练了一早晨,几人都出了一身汗。
沐浴出来,萧持看了看天。
今天没有早朝,暂时也没有政务要处理,萧持带着姜遂安回了含英殿,姜肆仍未回来。
姜遂安早就习以为常了。
当初在颍川时,姜肆也经常在医馆从早忙到晚,没时间照顾他。
他在桌子旁练字,发现萧持绕着含英殿走了一圈,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不久之后,萧持回来,坐到他身旁。
“想不想你娘?”他问,语气听不出起伏。
姜遂安摇了摇头。
萧持眉头一挑,黑沉的眼睛望着他:“为什么不想?”
“娘亲有事忙,闲下来自然就回来了,安儿不想给她添乱。”
姜遂安的懂事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并不是故意说反话惹萧持不快,他就是真的那样认为。
萧持眉头沉下,忽然想起清水县的茅草屋里,他哭得泪流满面的样子。
“我带你去看看她,去吗?”
姜遂安眼睛一亮,手中的笔被他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