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那你头还疼吗?”姜肆又问了一句。
萧持这次扬了扬眉:“刚才无视朕, 现在心虚了?”
姜肆哪里敢承认:“我担心安儿一个人, 看看他也不行吗?”
她反问回去, 脸色是那样义正辞严,口气是那样理直气壮, 萧持看了她半晌,最终反倒笑了, 先她一步出了门:“走吧。”
姜遂安知道今日是大日子,醒来后去练了练拳, 然后就回去看书了。
姜肆两人到的时候, 他很乖巧地坐在书案前,脸上一丝不苟, 桌下小脚来回晃悠着。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瞬间就扬起笑脸:“娘亲!”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飞过来一道眼刀,姜遂安收起笑脸,从凳子上跳下去, 规规矩矩地走到两人身前,弯了弯身。
“母后。”
“……父……皇……”
姜遂安低着头,死咬着牙冠,忍住全身的不自在把这两个字喊出来。
是疏柳姐姐教得他,从今日开始,娘亲不只是娘亲了,还是大齐的皇后,那就是他的母后。
那个人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了,得喊父皇。
倒不是不认他,就是没那么容易念出这两个字。
“父”对他来说很陌生。
姜肆特别了解姜遂安的心思,杵着膝盖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今天跟娘亲出宫吧?”
姜遂安“喯喽”抬起头看她。
萧持也转过头看她。
“前段时间闻杏盘下来的铺面,我想去看看。”
姜肆跟萧持解释,说完又看着姜遂安:“你……父皇答应我,让我在外面建一座医馆。”
这话是挺不容易说出口,姜肆腹诽。
姜遂安眼睛亮了亮,像小哈巴狗似的看向萧持。
萧持点了点头,姜遂安的笑容终于不再忍耐,很快喜色爬上脸颊。
萧持忽然对后面说了一句:“过来。”
二人看向他,只见那个跟随在萧持身后的少年走上前来,少年面带笑意,唇红齿白,对姜遂安弯了弯身。
“他叫江渚,以后他就跟着你了。”
姜肆投来不解的目光,萧持绷着脸跟她道:“他年纪大了,身边总要有人跟着,疏柳是护卫,不适宜照顾他起居。”
姜肆慢慢露出了然的神情,却对萧持的心细程度更加骇然,她的确对安儿的起居有所担忧,跟在她身边的多是女子,女子照顾安儿总有些不方便,况且现在安儿越发大了,他自己也不愿意闻杏疏柳照顾他,甚至连她都开始避着。
有一个年纪不大,又比安儿懂事的孩子在一旁跟着,她的确会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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