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兄长是双生子,但兄长自小体弱多病,娘亲总是关心兄长更多一些,娘亲总说他更像父亲,因为讨厌父亲,也连带着一起讨厌他。
去做质子的那几年,是萧持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只有在这时,娘亲会忘记父亲对她的辜负,对他和颜悦色一些。
但更多的关心却是没有的。
“兄长呢?”萧持第一句话是问萧抉。
秦归玉怔了怔,随即偏开身子,露出后面正沉睡着的人,正是萧抉。
“你兄长没事,只是受了些擦伤。”
萧持看着睡得香沉的人,松了一口气。
两人摔下去时他一直护着他,虽然是出于本能,到他并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别的伤害。
“娘呢?你有没有受伤?”萧持问。
“没事,娘没事。”秦归玉抚了抚他的脸,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萧持别开眼,有些不习惯她这样碰触。
“我的腿……”萧持试着抬了抬,除了疼感觉不到别的,“是不是断了?”
秦归玉眸光一闪,却温和地笑了笑,对他道:“没有断,休息几天就好了。”
“追兵呢?”萧持没戳穿她的谎言,而是问了别的问题。
秦归玉有些怔忪:“不知道……大概还在山中寻找我们。”
萧持转头看了看,这里似乎是一座破庙,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房顶破开一个洞,梁顶挂着蛛网,还有一个大蜘蛛在网上挂着,不用问也知道,这里距离他们摔下山崖的地方并没有多远,凭娘亲的力量,也没办法将他们带离这里。
萧持刚要说什么,旁边的萧抉突然醒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瞥到一旁的人正看着自己,转瞬露出欣喜的神情:“二弟,你醒了!”
两个人低声说着话,都没留意到秦归玉眼中的犹豫和疼惜。
“持儿,你饿吗?”
萧持回头,看到秦归玉正满眼慈爱地看着他,肚子空空的,的确很饿,他看了看地上刚刚摔碎的碗,里面的白粥洒了出来。
虽说是白粥,却只有几粒米。
他们带着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
“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呢?”秦归玉起身,去破旧的陶罐子里又探了探,火堆里煮着伤药,她换下来,倒上了所剩无几的米,又去外面接了一点雨水。
萧持的目光始终粘在她身上,神色微微惊诧,良久过后,秦归玉捧着一碗热粥过来。
“给兄长——”
“张嘴。”秦归玉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