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外面很冷吗?”
姜肆听着这句驴头不对马嘴的问话,缓缓点了点头:“有点……”
“你先暖一暖身子,再按照你说的法子为朕诊治。”
姜肆顺着他方才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这才知道他方才在看哪里,她进来之后就一直无意识地搓手,因为背着的药箱是铁环的提手,她拿了一路,手指冻得发麻。
却没想到陛下连这样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姜肆眨了眨眼,赶紧退后一步,弯身道:“已经暖和很多了。”
她转了个方向,伸出手:“陛下,请。”
萧持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进去。
依旧是那方长榻,萧持躺了上去,想起她的话,闭上眼睛,姜肆正在药箱里翻找什么,萧持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偏头看过去:“如果睡不着呢?”
“陛下先等一等!”
姜肆翻箱倒柜,语气有些敷衍,萧持皱了皱眉,竟真没再说话,片晌后,姜肆拿着大一号的针袋过来,从中拿出一根银针,银针长三寸许,较一般针灸的针体更粗长一些。之前净了手,姜肆见一切准备就绪,握着针凑了过来。
萧持耳力敏锐,鼻尖也嗅到淡淡清香,缓缓睁开了眼,却见姜肆指间拈着长针过来,微微瞪大双眸,从榻上坐起了身。
姜肆一怔,莫名地看着他:“陛下,怎么了?”
萧持目光紧锁在她的那只手上,张口:“这是何物?”
“针呀。”
“平日里朕见过的,不是这样。”萧持眸中有几分凝重。
姜肆没发觉出陛下不对,只以为他跟别的病人一样对针灸的针知之甚少,便将针袋都拿过来,一个一个打开给他看:“我们针灸时用的针都是各不相同的,根据病症不同,选用的针也不同,《灵柩.宫针》中有载,针分九种,此乃九针,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①”
萧持眉头仍未松展开:“那这是——”
姜肆认真给他讲解:“我用此针,刺入陛下的安眠、神门、三阴这三个穴位上,辅以按压之,陛下就可快速进入睡眠。”
“所以,为什么要用不一样的针?”
问题又绕了回来。
姜肆啧了一声:“陛下怎么就不明白呢,每种针都有不一样的用处,我手中的这个——”
说了半道,姜肆看着对面眉心紧蹙的人,脑中闪过什么,忽然卡了壳,半晌之后,她试探地问了一句:“陛下,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