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整了整衣服,道:“没事。”
“外面怎么了?”
“不知是哪府的马儿发狂了,在街上横冲直撞,还好咱们闪躲得及时——”
“没人受伤吧?”姜肆没管张尧的唠叨,急问。
张尧愣了一下,往外面看了一眼,又回过头:“马上的人摔下来了。”
姜肆一听,忙弯身起来,绕过张尧走出马车。
后面有人围了一圈,看不到里面是何情形,姜肆撩起衣摆扎到腰带上,跳下马车。
“姜医女!”张尧从后面叫她,姜肆走出几步路才想起不能失了礼数,回身对张尧道:“公公稍候,我去看一看,等其他大夫来了我再走。”
“可宫里陛下正等着呢!”张尧急得是这个。
姜肆正色道:“我若没看到便罢了,看到了自当不能见死不救。”
看张尧脸色仍然纠结,她道:“公公不必担心陛下责骂,一会儿面见陛下,我会解释清楚的。”
她说完,不再耽误时间,扒开人群挤到里面,这才看到从马上摔下来的人。
额头上有开放性伤口,伤者意识清醒,正捂着自己的右肩想要从地上站起,姜肆赶快走了过去,屈膝蹲下,先探他额头上的伤,边看边问:“可有觉得眩晕恶心?或者视力受损?”
男人穿着一身月白云锦直裰,头戴玉冠,瞧着有几分书生儒雅之气,他皱着眉头,惨白的脸上冷汗淋漓,也不知遭遇了什么事,神色既有愤怒,又有几分痛疼难忍的焦灼。
听见女人的声音,他先是抬头去看,猝不及防迎上姜肆的目光,眸中先是空了一下,些许是两个人挨着太近了,他眼神一慌,急忙往后挪了半寸。
“姑娘稍远些,这……于理不合。”他低着头,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姜肆没在意他的变化,上前凑了一步,重复上面那句话:“可有觉得眩晕恶心,或是视力受损?”
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我是大夫,我在为你看伤。”
姜肆的语气不可谓不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无情又有些……专业。
只是那把细嗓跟语气着实不太相配。
“是女医?”他问。
“女医不能为你看伤吗?”
男人赶紧否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晕眩恶心,视力也完好。”
他见自己解释不清,开始岔开话题,终于回答了姜肆刚才的问题。
“额头上的伤没大碍,是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也不会留疤,至于你胳膊,脱臼了,你忍一下。”姜肆说着,伸手顺着他肩膀一直向下,握住他手腕轻轻抬起。
“疼就喊出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