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鹤洲刚过知天命的年岁,却衣着考究,穿的那袭燕服很显低调,虽然蓄了须,却仍能看出,他年轻时应是个容貌极其俊朗的男子。
前几年,高鹤洲大病一场,便辞官回家,养病了一年之久。
本想着就此退隐,却没成想,接任他的首辅却猝死在了任上,皇帝一时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得又让大病初愈的高鹤洲又回了内阁任职。
吃着席面时,高鹤洲问道:“朔熙,你想好将来的打算了吗?是继续留在京中做官,还是回滇境帮你父亲治理藩国政务?你幼弟年岁尚小,我看你父亲,还是最想让你接手滇境的藩务。”
陆朔熙回道:“我母亲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在京中的顺天府做出些政绩来,为更多的百姓伸张冤屈。”
沈沅的后话,陆朔熙并未同高鹤洲直言。
母亲说过,他身上的杀孽气过重,所以希望他能通过为百姓谋福报,消消身上的业障。
陆朔熙并不信佛法,但也一直按着沈沅对他的期冀努力着。
他也确实蛮喜欢现在的差事,更喜与仵作亲自验尸,或许母亲说的对,他身上的杀孽气却然很重,不然也不会喜欢旁人避之不及的事物。
高鹤洲捋了捋胡须,颔了颔首。
高鹤洲又同陆朔熙聊叙了会儿近来的朝务,也想借此提点他几句,毕竟这孩子聪颖归聪颖,但官场上的那些门道,却是玩不过那些老油条的。
陆朔熙容貌生得很是俊美,他亲爹的容貌虽然也很出色,可陆之昀面容上属于男子的冷毅更多,显得整个人过于疏离薄情。
陆朔熙的五官则更显俊昳,不经意的一个淡淡眼神,都能惹得京中世家贵女们小鹿乱撞。
等陆朔熙起身要告辞时,高夫人还挽留他道:“怎地不多留一会儿?你上个月,竟去乔将军的府上了,干脆在这儿留宿一晚吧,我这就命下人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高鹤洲却替陆朔熙推拒道:“嗳,三年一度的京察就要到了,他身为顺天府尹,也是京府的堂官,是要同内阁和吏部一起考察京官的政绩的。最近手头上的讼状还多,忙得很,就别强留他了。”
高夫人剜了高鹤洲一眼,随即便面带不舍地又嘱咐了陆朔熙几句,这才放了他离府。
等陆朔熙走后,高鹤洲啧了一声,道:“你存的那些心思也太明显了,是想让陆朔熙做咱们高家的女婿吧?”
高夫人睨着他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沅儿的孩子,十三岁入京后,父母就都不在身旁,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着沅儿多照拂他一些。再说,朔哥儿在京中多炙手可热啊,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呢,我们女儿如果真的嫁给了他,那得多招恨呐。”
高鹤洲无奈地摇了摇首,觉高夫人说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
虽说陆朔熙的年岁不大,但他也很好奇,陆之昀生的这个可谓是天之骄子的儿子,将来到底会娶哪个活天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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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府衙有大案要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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