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得知这个消息后,犹如五雷轰顶。
幸亏他的儿子还在长牙,妻子这才没让他吃下蜜饯,不然他的儿子也会在这几日突然暴毙。
如果全家都食下了,那就是灭口之灾了。
他们这一家只是小小的平民,哪儿能猜的透这些为勋爵世家做事的宠仆的心思。
虽说陈平知道自己母亲的做法不厚道,但是他的母亲也罪不致死,杜婆子的心思过于恶毒,竟是为了她主子的一己私欲,就要将他全家灭口!
但哪怕对方是权势滔天的公府三夫人,他也定要为他的母亲讨个说法。
陆老太太的眸色微变,亦审视般地看向了寇氏和杜婆子这主仆二人,见她们的面色果然显露了几丝惶恐,眼睛也迷起了几分。
寇氏见事迹即将败露,还在强撑镇定地质问陈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说这些话,有证据吗?”
“有没有证据,将你这婆子羁押到顺天府审一审,就知道了。”
陆之旸讲罢,即刻便命身后的几名官兵上前,要将寇氏身旁的杜婆子带走。
寇氏的面色骤变,真要将杜婆子押到应天府去,凭陆之旸的能耐,一定会让府尹升堂亲审此案,她知道杜婆子是个忠仆,一定什么都不会说出来,还会将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可杜婆子是亲手养大她的乳母,她自是不舍得让她在刑狱里受罪。
陆老太太并无任何要制止陆之旸的行径,寇氏觉出她正眸光不善地打量着她,便低泣着解释道:“祖母,孙媳真的没有唆使杜婆子去做这件事,她…她一定是被这泼才给构陷了!杜婆子的年岁大了,根本就捱不住几个板子……”
话说到一半,寇氏又看向了陈平,急切道:“你不就是想要讹我的钱吗?想要钱的话直说,不要当着旁人的面诬陷我和我的仆妇,你开个价,然后拿着钱赶紧离开公府。”
这话一落,原本还持着中立态度的陆家子孙也都转圜了对寇氏的态度。
这么着急就要拿钱封人家的口,看来这事是真的有蹊跷。
陈平亦红着眼睛,狠狠地啐了一口,又道:“我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你虽是公府的夫人,但我身为百姓,也是可以上府衙那处敲登闻鼓的。都说首辅治国有方,帮陛下稳定了政局,镇国公府也不像寻常的勋贵世家一样,有那么多的腌臜事。却没成想你一个恶毒的妇人,就像一颗老鼠屎一样,坏了一锅的汤!如果日后镇国公府没落了,都同你这个妇人脱不开干系!”
陆老太太原本捻着佛串,亦沉阖着眼眸,在听罢陈平这番言辞激烈的话后,终于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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