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昀没有去看阿蘅半眼。
女人媚惑男人的那些伎俩,他也都是领教过的。
先前那些想要爬他床的丫鬟,也是使过类似的法子的。
沈沅在婚前,无论是故意丢帕子,还是状似不经意地碰触他的手,陆之昀也都清楚,这是沈沅同他使出的,想要故意接近他的手段。
只是沈沅做这些,他看在眼中是可爱有趣。
旁人做出一样的事来,他只觉得愚蠢和厌恶。
“滚出去。”
陆之昀严厉的声音掷地后,阿蘅亦被吓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庆幸着幸亏陆之昀没要了她的小命,便飞快地逃离了歧松馆处。
江丰在阿蘅跑出去后,也即刻进了馆室内,对陆之昀道:“碧梧姑娘适才也来了一趟。”
陆之昀觑目问道:“她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江丰颔了颔首,如实回道:“听见了,碧梧姑娘的面色明显是有些恼了,估计回去后就能将这事告诉主母。”
——
护城河上结了层薄冰,掩映着蓝天和白云,现下虽是冬季,却也有种云物俱鲜的意境。
陆之昀和高鹤洲并肩站在九脊悬山檐的角楼上,远眺着京师之景。
过几日陆之昀准备带小皇帝去远郊狩猎,小皇帝自继位后,就没怎么出过皇宫,今日陆之昀还给他放了半日的假,让他有空去准备鞍马事宜。
虽说是万人敬仰的天子,但皇帝也只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高鹤洲适才瞧见他时,见他的面色明显比平日兴奋了不少。
陆之昀今日也终于有了些闲暇的功夫,前阵子他是皇宫和军营两处跑,经常同乔浦商议北境之事。
高鹤洲不得不承认,陆之昀便是所谓的,那最上面的人,他的才能支撑着整个国家的运作,就算天塌下来,也得是由像他这样的人先顶着。
他身为宰辅权臣,手段固然是狠辣凌厉了些,但是也只有如他这样的人,才能守护住大祈的所有百姓。
陆之昀的能力不仅出众,精力亦很充沛,故而即使他前段时间公务缠身,却还想着将沈沅表哥参加乡试时的卷宗调到了京师,还特意抽出了空子,独自一人待在中级殿里看了良久。
高鹤洲忖了忖他这么做的缘由,却也想不太通。
虽说唐禹霖可谓是沈沅的青梅竹马,二人原本也有着口头上的婚约,但他只是个连举人都还没中的商户子。
唯一比陆之昀强点的地方,也就是唐禹霖要比他年轻了些。
思及此,高鹤洲虽然费解,语气却尚算平静地问道:“你看了那唐家大少爷的卷宗后,觉得怎么样?”
陆之昀淡淡地回道:“能看出来,他这一年是下了苦功的。”
高鹤洲又问:“既是这么忌惮他,就让礼部的人动些手脚,明年他便没机会来京城参加会试了。”
陆之昀凌厉的凤目微微觑起,沉声道:“他也是员刻苦治学的考生,我还不至于在这上挡他的路。”
听罢这话,高鹤洲不禁微挑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