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驸马上前几步,架子端得十足,面色沉怒的看着马车,“福康,摆这么大的架势,是什么意思,摆给谁看呢?你公主之尊,金枝玉叶,还等着范家上下等你下来呢?”
要说福康长公主在范家,真的到了范家人干指着她呼喝的地步了吗?当然不是,有宣仁帝在后面镇着呢,范家也得掂量掂量,现在么,说起来范驸马在虽然没有实权,在范家也是得意人,他能将皇上宠爱的妹妹“训得”服服帖帖的,他妾室庶子女一堆,福康长公主也什么都不敢说,他从福康长公主身上捞好处,范家人从他身上捞好处,自然就捧着他。
现在么,福康长公主的作为,无形中狠狠的打了他的脸,自然就万分的生气,以至于做出了现在的举动,而在她看来,福康长公主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在他眼里,福康长公主给他生了一个残缺的儿子,就欠他一辈子,什么都该顺着他。
只是吧,今儿这话说完,离他最近的一个黑甲护卫,拎着佩刀就直直的朝他的腹部撞过去,在他痛的弯腰的时候,又是直直的一脚踹过去,直接将范驸马踹翻在地。
“大胆,敢对长公主如此无礼!”
范驸马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心里恨得不行,显然还没意识到,现在的形式与以往已经截然不同了。其他人一边呼喝那动手的黑甲护卫,一边将范驸马扶起来。
范驸马忍着疼痛,真要训斥黑甲护卫,然后,对上对方带煞的目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心中更恨,转而将矛头又对准了福康长公主,“福康……”
福康长公主起身掀帘子出去,与范驸马而言,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然而,福康长公主面上分明与往常并无区别,范驸马心里却无端的咯噔了一下,尤其是福康长公主居高临下,姿态是真正的高高在上,让他有一种,最初面对她的感觉。
不仅是他感觉有异,范家有比他更为敏锐的人。
范家主疾步上前,绕过了儿子,站在了最前面,态度恭敬,“范氏上下,恭迎长公主。”
“本宫一直都知道,范家主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今日亦然。”
范家主眼瞳狠狠一缩,在以往,福康长公主在他面前,虽然还是自称“本宫”,但多少会叫一声“公爹”,虽然疏离,但也没有将她自己摆高,现在不一样,哪怕说话,还是那个语气。
范家主现在就一个感觉,那就是“大事不妙”,难不成是因为他们范家做得太过火了,福康长公主终于忍无可忍了?范家主心生悔意,不该因为福康长公主一向态度很好,就逐渐的忘了形,忘了君臣尊卑,忘了约束家人。“长公主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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