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有多留,清河长公主交代了年玉好好休养,这才出了院子。
留下的跪在地上的年依兰,直到护卫触碰到她的身体,她仿佛才猛然惊醒。
几乎是本能的,年依兰瑟缩了一下。
“不……”年依兰望着那护卫,口中吐出一个字,想抗拒,可她也知道,她不能抗拒。
若是抗拒,受的苦,只怕会更多!
母女二人,被护卫带出了院子,年依兰望向了年玉,二人视线相对,年玉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愈加浓烈的不甘。
不甘吗?
那年依兰是不甘自己和赵映雪没有死在水里?
还是不甘,就算是南宫月如此替她顶罪,她也依旧没有彻底的置身事外吗?
而这件事……
年玉看了一眼赵映雪的房间,脑中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却无法名状那份怪异。
……
小世子的满月宴散了,这一夜,一切看似再寻常不过,却似有一股暗涌,在这顺天府内流动。
宾客散去,可好些人的心思,却依旧惦念着今日发生的事。
南宫府上。
南宫老夫人的院子里,南宫老夫人拄着拐杖,天色已晚,可这个时候,她却没有歇下。
不只是她,这幽静的院子里,还有另外两人陪着,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似乎都在任凭这沉默蔓延。
南宫起看了一眼一旁坐在长椅上的白衣男人,骊王赵焱……
那张脸俊美无俦,平静的黑眸里,光芒忽明忽暗,纤长的手指放在膝盖上,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敲打着,仿佛是在想着什么。
他在想什么?
南宫起一瞬不转的盯着赵焱,探寻着,可饶是他也看不透这个男人。
“骊王殿下,你和叶儿的婚事……”终于,长久的沉默之中,南宫老夫人开口。
她明白,因为这件事情,皇上对南宫家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
饶是她竟也不知道,继续下去,对南宫家到底是福是祸。
“老夫人不用担心。”仿佛是明了南宫老夫人的心思,没待她说完,赵焱就打断了她的话,“南宫家,只要准备着大婚就好。”
大婚……
南宫老夫人皱眉,和南宫起一样,心中都了然,这骊王殿下,对此事是势在必得,而南宫家……
突然,墙外一声响动,院子里的三人,都是一惊。
仅是一瞬,赵焱便腾身而起,站在墙上,看到那一抹踉跄着脚步在黑夜里奔跑着的女子身影,嘴角一抹轻笑,似没将那人放在眼里,身形一跃,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