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再怎么生气,姜皇后这会儿也不敢耽搁,急急就往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
姜太后也从未想过,事情会这样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可看着魏平呈上来已经按了指印的供状,姜太后也不可能再颠倒黑白,只见她瞬间老泪纵横,看着承宁帝道:“都是哀家之过啊,哀家难逃教导有失,否则嘉阳也不至于犯下如此大错。”
说完,顿了顿,她又道:“可你和哀家这么些年的母子情分,就当哀家替那孽障求情,可否罚她在武安侯府当了居士,一辈子不得踏出武安侯府半步,如此,也算是保住了皇家颜面,不是吗?”
承宁帝听着她这番话,却是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冷冷看着她道:“母后,嘉阳敢谋害淳妃腹中的孩子,您竟还敢借着保住皇家颜面,让朕饶过她。在母后看来,朕算什么,您难不成还以为朕是初登基那会儿,需要仰仗您,敬畏您,如傀、儡一般。”
见承宁帝竟直接撕破脸,姜太后心中大惊,忍不住咳嗽几声。
看她狼狈的样子,承宁帝讽刺道:“母后,您莫不是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摄政的太后,可您该清醒清醒了,此一时彼一时。就嘉阳敢谋害皇嗣,朕绝不轻饶的。谁敢阻拦朕,那便是同罪。”
姜太后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不顾及母子之情,可她这会儿也明白了,承宁帝这哪里是真的揪着此事不放,他这样做,不过是借着除掉女儿,让朝臣还有天下人看着,她这太后,如今不过是个摆设了。
姜家,也再不是屹立不倒的。
想到这些,姜太后也没忍住,气急道:“哀家若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扶持你登上这皇位的。当初,哀家早该看出你的狼子野心,看出你不会乖乖听哀家的话。”
承宁帝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似笑非笑道:“母后,你我母子走到这一步,皆因着您不肯放、权。当初您摄政那会儿,外头有人说您牝鸡司晨,您不放在耳中,若当时您就肯退一步,让姜家见好就收,也不至于到今日。”
“而朕,却不会容许姜家这个外戚存在的,这天下,到底还是周家的天下,母后该醒醒了。”
姜太后这些年如何受过这样的刺、激,瞬间连手指都在颤抖。
可没等她说什么,便见嘉阳长公主冲了进来,方才在门口,她把姜太后和承宁帝的话都听了进去,她的骄傲,如何能允许承宁帝这样对姜太后放肆。
只见她依旧高昂着头,冷笑的看着承宁帝道:“皇兄,若非母后当初支持你,你如何会成为这九五之尊,可你,竟是如此回报母后的!”
“便是我下毒谋害淳妃肚子里的孩子又如何?皇兄敢说,这一切不是你逼我的?那显阳宫原是我的,可皇兄愣要赐给那徐氏,我的骄傲,如何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见嘉阳长公主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放肆,承宁帝轻笑一声,直接开口道:“传朕旨意,嘉阳长公主意图谋害皇嗣,今日起褫夺公主的封号,另赐毒酒一杯。”
姜太后虽早知皇上饶不过女儿,可真正听着这旨意,她还是险些没有晕过去。
姜皇后匆匆赶来时,便听到了皇上赐死嘉阳长公主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