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岂能想到,祖母竟会因着此事,一脸的不喜。
可没等镇国公老夫人拦了她入宫,只见她噗通便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哭着道:“祖母,玉珠真的知道错了,玉珠不该因着宫宴上的事情,觉着委屈,更不该口无遮拦,差点儿在徐氏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徐氏疑心那日的事情,是姑母早就准备算计她的。”
“这些日子,玉珠更是一直在反省自己,玉珠更无数次的想着,若那日自己未被人算计了,是不是祖母就不会突然这样不喜玉珠了。”
说到这,裴玉珠豆大的泪珠更是落了下来。
看她哭的伤心,镇国公老夫人纵是铁石心肠,这会儿也对她生了些怜惜。
何况,那日的事情,认真来说,这孩子也是受了委屈的。
一旁,高氏见老夫人眼中的动容,忙开口道:“母亲,妾身已和玉珠说过要把她嫁给她表哥的事情了,此事,玉珠也是同意的。可等到婚事真的定下来,这孩子就只能待在闺房待嫁了,哪还有机会出门去。可若她一直拘在后院,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裴家是因着宫宴上的事情故意苛责女儿呢,连带着也让娘娘面儿上不好看。妾身是考虑到这些,这才同意带她一起给娘娘请安去的。”
高氏确实会揣摩老夫人的心思,一番话说下来,镇国公老夫人到底是点了头,“也是,难为你考虑周到。”
不过话虽如此,镇国公老夫人最后还是不忘叮嘱裴玉珠道:“宫里规矩重,你切记勿要失了规矩。”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如今也是马上要定下婚事的人了,见着你二表哥时,再不可和小时候那样随便,该避嫌的时候还是得避嫌的。”
裴玉珠听着祖母这般提点自己,心里不知有多委屈了。
若没有宫宴上那桩事情,祖母何须这样让自己和二表哥避嫌,所以在她看来,祖母便是瞧不上自己,怕自己连累了二表哥的名声。
可再是满腹的委屈,裴玉珠也不敢表露出丝毫来,表面更是装作乖巧道:“玉珠谨记祖母教诲,一定不会让祖母丢脸的。”
而此时的侍郎府,钱氏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正过来回禀消息。
“太太,奴才把这京郊所有的寺院和庵堂都打听过了,并未发觉大姑娘的迹象。”
“不过,奴才倒是多了个机灵,拿了钱给大姑娘之前住的宅子附近的街坊邻居,果然有人深夜曾看到大姑娘被人接走了,而且听说来接姑娘的人,瞧着不像是普通的家仆。奴才便顺着这条线一路打听,您猜奴才发现了什么,小汤山那边有处温泉庄子,听说最近才出售了,而且,在大姑娘离开宅子的那晚,便有人住进去了。”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可奴才也不敢再查下去,毕竟,能在小汤山置办庄子的人,怕不是达官显贵便是皇亲国戚了,奴才不敢轻易拿了主意,所以一刻都不敢耽搁,就来回禀您了。”
钱氏听着这事儿,面上果然一喜。
她就说嘛,这徐琼疯了不成,非要闹腾的和离。
如今看来,当真她在外头有姘、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