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那晚,他喝多了酒,被徐嘉宜他们送回酒店。他一个人趴在酒店床上,厚重的窗帘拉着,不知白天黑夜。半夜他被渴醒,房间里黑沉沉的,一点光都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黑压压地喘不过气,宿醉的头痛着,他渴得嗓子冒烟,也没找到一滴水。从床上滚下来,水壶里也空荡荡的,最后只从卫生间里找到一瓶矿泉水。他猛灌了两口,在黑暗里坐着,那种孤寂被抛弃的味道就升腾上来了。
他摸到手机,就给宋靖打电话,开口就一句:“喂!”
他打得视频,视频宋靖从来不接的,不知道怎么,宋靖慌乱中就接了。
宋靖似乎穿了一件睡衣,胸口胡乱抓了一条被子,对着黑漆漆的镜头道:“嗯?”
“说爱我。”
他在黑暗里命令他,他疯了。
宋靖有些顾不上他:“你喝酒了?”
“你爱不爱我?”
宋靖要按掉视频,被他吼了一句:“你敢?”
“别闹。”
宋靖蹙着眉头细细喘息,似乎真的不太舒服。
他贴着听筒,在黑暗里醉昏头了,对着镜头贴过脸去:“哥哥,亲我一下好不好?”
宋靖没理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伸到后面整理被子。他抓了后面又抓不住前面,现出大片白皙的胸膛,慌忙又捂住了。
贺文舟嫌他不顾自己,直楞楞地喊:“看着我!”
“看你干嘛!”
宋靖也生气了。
………
贺文舟的酒彻底醒了。
他立马就下床,换衣服、订机票,一看手机才十一点半,还来得及。
他给宋靖发过自己的航班去,让他等自己。
深夜,连行李都不管了,空手就打车往机场去。
凌晨的航班,静得没有一丝声音。飞机在几千米的高空飞行,他脑子里全是宋靖,根本无法阖眼,无法休息。
两个多小时后,他下飞机、再打车,一路飞驰,跨越南北两个城市,几千公里,送上门去给宋靖。
宋靖站在小区门口,他里面还是那件白衬衫,外面只裹了一层大衣,冷飕飕地站在街边等。
一辆车停了下来,贺文舟从里面冲出来,给司机结账。两人在凌晨三点半的街头见面,宋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贺文舟胸口起伏、剧烈喘息地望着他。
他一路跑过来的,连打车都是飞跃栏杆,插队抢的的士。
他喘息不定地望着他,宋靖默契地和他往附近酒店去。
凌晨,两张身份证,开了两个房间。一间空着,另一间贺文舟摸进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宋靖。
他吻着他的耳朵,吻着他的脸,大衣剥落下来,现出柔软质地的白衬衫。白衬衫、睡裤,里面什么都没穿。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玩具。袖口的线脱了,扣子掉光,贺文舟抚摸着衬衫里动情粉色的身体,忽然感觉熟悉,这件衬衫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