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谣言重创了喻岘,紧接着,坏事成双,春祭之时要燃起的篝火迟迟不冒火光,国师净澈拂袖离开。
国师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极高,喻岘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他有何不妥。
净澈转着木珠,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他说:“昨夜天象告变,荧惑守心,有坠星下极东,此为大凶,国运有厄,今日圣火难燃便是征兆。”
喻岘脸色巨变,已然听到身后的狗奴才小声议论:那坠了星的极东不就是皇陵所在之处?真是被扰了清净的隐太子现身,要惩戒世人了吗?
“一派胡言!”
“春祭继续!”
喻岘声嘶力竭,一掌拍得案桌乱抖,催促奏乐点火,霎时笙歌四起,黑烟四溢,皇权重压之下,终是强行粉饰出了一番盛世太平之景。
春祭结束,喻岘怒气冲冲直奔御书房,那里,派去汒山查案的杨训和傅淳正候着。
一行人返回晔城后未歇脚,直奔皇宫,城中的动静尚未听说,春祭上的插曲也还来得及知晓。
但凡杨训不好大喜功,偷偷看一眼皇上发黑的印堂,便也知道事情有异,不会再说陵宫一切安好之类的话了。
以至于天子之怒,差点流血漂橹,被茶杯碎片划伤了脸的杨训高声请罪,伏地磕头,咚咚咚,将金砖砸出了一个洞。
“皇上!隐太子尸骸确已完好安放,陵宫守备戒严,万不会再出纰漏!”傅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如实禀告。
喻岘坐在龙椅上,胸腔起伏不定,眼底一阵一阵的眩晕。
他睥睨这地上伏跪的三人,看着往日最为倚重的臣子,心中生出一股冷意。
要不是国师那般说,他也不会知晓陵宫中的不安宁,可见往日到底有多少人做事怠慢,枉顾天威。
“查不出那便去死牢里待着吧!”
“皇上饶命!”杨训大叫,“皇上!臣有事禀报!臣已经查出隐太子骸骨失窃一案另有隐情!”
“还不快快说来!”
杨训转头瞪着严辞镜:“严大人!快!快将你查到的秘辛说出!”
严辞镜突然被点名,当即一愣,有些犹疑,毕竟那只是他的猜测,还未求证过,一切还难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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