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吩咐了如枯什么?”
语方知讪笑坐下,料想严辞镜这车停在路边应该有一会了,将他一系列举动看了全才叫杜松唤他,偏他不好跟严辞镜讲实话,只好打马虎眼。
“还没过门就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气概,我好怕啊!”
严辞镜挪一挪位子,躲开语方知靠过来的脑袋,反问:“你还知道怕么?我方才路过你家的布行,看见店门被人泼了黑墨,你真的不管?”
不让靠,语方知一脑袋磕到车后壁上,沉痛地叹:“常言道树倒猢狲散,炭火铺吃了官司,旁人落井下石也属正常,我心中烦闷,只好再买几个小院泄泄火。”
严辞镜无语凝噎。
也是,语家家大业大,区区几个铺子遭难算得了什么?就算晔城的铺子都遭了殃也没事,退回江陵也不错。
人家都不在乎,严辞镜也没什么好在乎的,道:“你没有反应也好,叫暗处动手脚的人自讨没趣,久而久之就没有动静了。”
语方知讥笑:“对方太过蠢笨了,出手前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便罢了,怎么连对手也不好好打探打探?几个铺子而已,也能算作我的软肋?”
听见一声轻笑,语方知转脸看去,将严辞镜低头轻笑的温柔模样望在眼里,胸腔里的活物也一并柔了下来,他问:“你笑什么?”
严辞镜答:“语家在江陵,自然不能任人拿捏。”
语家当然也算软肋,语方知点头,身子也向严辞镜那侧歪去,悠悠地问:“还有呢?”
严辞镜不笑了,微低着头,鬓角的发丝扫过轻抿的唇,像是要把话封住,又似是装糊涂,只动动膝上的尾指,划拨衣料上起起伏伏的云纹。
语方知牵住那截小指往胸口带,笑:“搔在我心上了。”
严辞镜捂住那怦怦跳动的胸口,道:“你只需继续瞒着,没人会知道你我之间……”
声儿越说越小,胸腔里的活物却越蹦越快了,严辞镜想躲,可手心像是被吸住似的,怎么也不肯离了语方知的心窝去。
方才声软,此时声沉,他道:“我万不会拖你后腿。”
语方知平时巧舌如簧,现在却叫眼前这活生生的“软肋”弄得一点话都说不出了,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绮念渴望一并写在脸上。
可惜勒马声突兀,马儿嘶啼声也煞景,两人默默坐正,严辞镜继续抠云纹,语方知接着叹气。
车外杜松惊讶,怎么到家了没人下车?
在府外两人不敢多熟络,但在府内,小院里,寝屋中,早已习惯了与对方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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