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语方知拉住他,“府中又没别的房间,你那两个小厮刚睡下,别折腾了。”
严辞镜还是坐着不动,语方知干脆拉他躺好,连被子都齐胸盖好,胡乱保证:“就借宿一晚,大人不乐意下次我就不来了。”
“你病时整天喊疼,还不是我抱着你哄吗?那时候怎么不见你让我滚了?”
“你胡诌什么?还睡不睡了?”
“睡睡睡!眼睛已经都闭上了!”语方知赶紧躺下,悄悄叹了口气,讨个旮沓睡觉可真不容易。
缩在一个角落也不怎么容易,语方知来这一趟可不是为了讨一个床角。
严辞镜背对着他,寝衣贴在身上,流畅的肩部线条往下,窄腰塌下去,两瓣屁股躲在被子里,真好看,语方知默默地想,深深地笑。
终于闭上眼睛,却又舍不得放开那团香软的热气,他把熟睡的严辞镜搂在了怀里,以一种亲密的姿态,他轻蹭着鼻尖的发丝,想嗅出严辞镜的情绪,更想知道严辞镜的想法。
“动情的,不止我一个,是么?”
窗外的蝉鸣替严辞镜回答,可语方知也听不出答案是什么。
“大人好香。”语方知在严辞镜发间蹭了蹭,笑着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刚亮,杜松就被开门声惊醒,睁眼看见穿戴完整的严大人,吓得瞬间从瞌睡中清醒,蹦跳着坐起来,连带着杜砚也被吵醒。
“大人!我是不是起晚了!我马上去给您做早膳!”
“不是,”严辞镜按住杜松,指了指睡在床内侧的杜砚,“阿砚不是孩子,怎么跟你挤一块了?”
杜松道:“阿砚喜欢蹬被子,冬天容易着凉,我得跟他一起帮他盖被子,次数多了就习惯睡一起了。”
严辞镜又问:“可他为什么躺在你怀里?”
“是吗?”杜松挠头,“睡着了也不知道,翻着翻着就挨过来了吧。”
严辞镜叹了口气,转身出去,重新关门:“睡着了的确没法控制……”
“大人这是怎么了?”杜松不解,杜砚眼睛睁了一半,摇摇头,也不知道。
等杜松准备好早膳送来,跟出房门的严辞镜撞上。
“去前厅吧。”
杜松看着闭紧的房门,点点头。
平时严辞镜用早膳的时候,手边总会拿些文书折子之类的,边吃边看,今日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总走神,连刚进门的罗生都看出来。
“大人可是为墉山山匪一事烦忧?”
严辞镜放下手中的账册,想起还没进城的时候遇到的山匪,让罗生详细说说。
“墉山就在江陵以北,通往晔城的途中,流寇占山为王,骚扰过路商人和行人,前些日子闹出了人命才,最近来报官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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