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挠成肚子,小蛇崽皱着眉微微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哼唧道,“摸摸~”
说着,小蛇崽合上了眼,把肥嘟嘟的小肚子往上挺了挺。
佘宴白斜睨了一旁的敖夜一眼,“愣着作甚,还不赶快给眠眠摸摸。”
敖夜便用指腹在小蛇崽的尾巴尖先前挠过的地方摸了两下。
小蛇崽满意了,松开敖夜的手,一翻身滚到了佘宴白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裳呼呼大睡。
佘宴白低下头,神色温柔地望着小蛇崽,用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片刻之后,他低声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我不放心你们与他独处。”敖夜皱着眉道,“那人能苟活至今,想来手段了得,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他提前出手……”
佘宴白出言打断他的话,笑吟吟道,“不,他会在我们大喜的那天动手。在这之前,哪怕是有些小手段也无大碍。他恨毒了我,又怎会让我轻易死去?你且放心好了。”
准确来说,那人应该是恨死了他二人。一个让他费尽心思缺什么都没得到,另一个追杀了他许多年害得他不得不躲躲藏藏。如此大仇,如何能不想让他们大喜变大丧?
他这么一说,敖夜反而更不放心了,抿着唇凝视着他唇边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不由得提起。
“我后悔答应你了。”敖夜叹道,“何不让我一剑杀了他?也好一了百了。”
佘宴白摇了摇头,幽幽道,“就怕你一剑下去杀不死,反而让他逃得无影无踪。我是不怕他,但眠眠还小,不彻底把他弄死我以后怕是睡不安稳。”
敖夜拧起眉,深深地望着佘宴白与小蛇崽,心里对那假舅舅的杀意愈发强烈。他自己置身险境倒无妨,却万万舍不得让他此生最在乎的两人面临危险。
那人已然触到他的底线,而他却不能立即将其手刃——敖夜垂下眼,颇觉气闷。
“且当年无论是林逐风还是你那真舅舅,两人出事之际都伴随着一场屠杀,少则也有数十人丧命,不,应该是惨死才对。”佘宴白唇边的笑意变冷,“这意味着那人用的邪术需要献祭人命,而我们大喜之日宾客云集,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不加以利用?而且看他那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想必他现在的寄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那人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动手给自己换一具新身体。而佘宴白亦等不急要那人的命了,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现下急切的心情竟相差无几。
敖夜沉默着下了床,撩开帷帐时,回首望着佘宴白,低声嘱咐道,“阿白,别让自己受伤。还有,保护好眠眠。”
瞧他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佘宴白心下一软,乖乖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佘宴白小心地松开怀里的小蛇崽,膝行至床边,两条手臂往上圈住敖夜的脖颈,仰着脸笑道,“阿夜,在我的手臂上留些痕迹吧,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