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尚未亮。
当微凉的晨风穿过窗缝,撩起帷帐下摆的刹那,敖夜便睁开了眼。
昨儿几乎闹了一整夜,他其实并未睡多久。但比之佘宴白疲惫的模样,敖夜曾坚持炼体的好处便显现出来了,此刻不说精神百倍,但也是浑身轻松,尚有余力。
过了一会儿,敖夜垂眸望着缩在他怀里、下身仍是蛇尾模样的佘宴白,柔声唤道,“阿白?”
“嗯……”佘宴白撩起眼帘,波光粼粼的眸底盈着一片困顿之意,看起来昨儿真是累坏了。只一瞬,他又闭上了眼,脸颊贴在敖夜的胸口上蹭了蹭,继续去睡。
敖夜便不再出声打扰佘宴白,而是拥着他缓缓坐起,然后动作温柔地抱着他下了床,往后殿左边一处特意建出的浴室大步走去。
佘宴白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不适地蹙了下眉,嘟囔道,“别动,困……”
他的尾巴太长,被敖夜抱人一般的手法抱起后,弯出一道弧线后直直地垂下,尾巴尖恰恰好能触到冰冷的地砖。
许是昨夜染上的热意未消,尾巴尖甫一碰到地砖,便像是被冻了一下,受惊似的往上蜷起。
“嗯,不动。”敖夜嘴上安抚着佘宴白,脚下的步伐却一刻也未停。
浴室与后殿相连,只用了一道珠帘稍作遮挡,敖夜抱着佘宴白穿过时,玉珠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唤醒了佘宴白一丝昏沉的神志。
他半睁着的眼,瞥见一池白色的帝流浆,丝丝缕缕的金线宛若游鱼一般在其间穿梭。鼻子一动,又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帝流浆?”佘宴白抬起头,望着敖夜冷峻的侧脸。
敖夜垂眸回望,“嗯。”
佘宴白清醒了,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抢了谁的地盘?”
若他没有记错,魔界能产出帝流浆的地方皆已被瓜分干净,绝无可能教敖夜捡漏。
“藏月魔君。”敖夜一边回答佘宴白的问题,一边抱着人踏入了池中。
“我打败了他,依照魔界的规矩,他的地盘与属下便皆归了我。”
佘宴白惊讶地挑了挑眉,“我说好端端的,魔界怎么多了个没听说过的重华魔尊,原来竟是你不仅抢了别人的地盘还顺手接收了别人的手下。怪不得敢来我妖山抢亲,真是厉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