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崽伸着头左看又看,最终选择了用灵果做的果泥,不仅颜色艳丽,还散发着香甜的味道,一看就比旁边虽然闻着很香但吃起来味道无法预料的烤肉安全多了。
“这个,眠眠想自己吃。”小蛇崽指着碗道。
佘宴白便把盛着果泥的玉碗塞进眠眠怀里,还给他拿了一把小勺子让他挖着吃。
眠眠身子一扭,从佘宴白膝上滑下来,端着小碗爬到角落里吃了起来,生怕离得近了,敖夜想起来再给他舀一勺肉汤喝。
小蛇崽努力攥住勺子,艰难地挖起果泥,再塞进嘴里,吧唧几下后弯了弯眼睛,露出开心的笑容,显然对果泥的味道很满意。
看了一会后,佘宴白收回视线,拿过敖夜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肉汤喝下,然后眉头微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手艺怎么没见涨?真是亏得眠眠心善,竟给你面子。”
嘴上嫌弃着,手上却又舀了一勺欲往嘴里送。
敖夜握住佘宴白的手腕,低头含住勺子,喉结一滚便将里头盛着的肉汤喝下,然后抬起头,淡淡一笑,“因为我此生只曾为你和眠眠洗手作羹汤。”
佘宴白一怔,“如此倒也说得过去,算你厉害。”
敖夜微微一笑,满眼皆是他。
佘宴白抽回手,放下勺子,伸手理了理衣衫,传音于敖夜道,“我打算带眠眠回去了。”
“回去?”敖夜愣住,抿了下唇,亦传音道,“回哪,你想离开我?还是带着眠眠一起离开我?”
“回妖皇宫。”佘宴白叹道,“不知不觉竟与你在这深渊下胡混了两个多月,也是时候回去继续做正事了。”
敖夜手握成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难道你心里还想着妖皇孔玉不成?这才分开两个多月,就舍不得了?莫非这些天你与我之间的种种都是虚情……”
佘宴白撩起眼皮,冷笑道,“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说啊,继续,我等着听呢。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呵。”
敖夜冷着脸,嘴巴却是抿紧了,一个字都不往外蹦了。
若是之前,早在佘宴白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发疯了。然而敖夜现在无比清醒,想发疯都疯不了,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眠眠现在能化形了,需要穿好看而舒适的小衣裳,你做?还是你想让他整天穿着粗糙的兽皮,活得像个小野人一样?人身比妖身娇贵,眠眠又是暂且不能辟谷的小幼崽,以你这糟糕透顶的厨艺,是想饿瘦他吗?还是你想天天让他吃不能饱腹的果泥?”佘宴白说得毫不留情,一字字一句句皆往听者的肺管子里戳。
敖夜低下了头,心生惭愧。
他能受苦,但万万舍不得让佘宴白和小蛇崽吃一点苦。
“衣食住行,你已有两样不行。再说这住的地方,一个山洞。亏你以前在凡间还是个金尊玉贵的太子,后来又为一国之尊,也算是见识过世间繁华、享受过锦衣玉食的主。怎么轮到你儿子了,就让他住起了山洞睡起了石床?阿夜,难不成你是想穷养我们眠眠?”佘宴白冷冷一笑,“还是说,小蛇崽不是你怀的生的,你就能狠得下心让他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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