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能突破青云宗大乘期修者在两仪峰所布下的结界,此符自是不一般。
而能画出此符的徐年,一个不过金丹期的年轻修者,夸其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敖夜往前走了两步,望着远处山岭间若隐若现的宫殿,右手两指捏住传送符微微用力,正欲使用时,却听身后的徐年喊了一声“慢着”。
“还有何事?”敖夜回过头,斜倪了一眼身后的徐年。
徐年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前辈是个好人,我不能害了您。这事便算了吧,待日后晚辈到了元婴期自会去两仪峰探查,若是有幸查出晚辈的堂兄与您后辈的死因,定不忘告知前辈!”
敖夜眸光一暗,胸口处的霜华剑悄然化作流光,一路顺着衣袖滑至左手心处,“此事你有所隐瞒?”
徐年就差把头摇成拨浪鼓了,怕敖夜这位好心前辈产生误会,他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只是有一事晚辈不大确定,怕会因此害了前辈而已。前辈对晚辈有恩,晚辈万万不能让前辈冒这么大的风险。”
霜华剑重归原位,敖夜心中杀意渐消,问道,“你有何事不确定?”
徐年面露苦笑,叹道,“不知前辈是散修还是有宗门?若是身在宗门,想来会见识到一些不可说之事。晚辈费尽心思,也只知道当年遴选弟子是那位名为乌沧的太上长老所下的命令,因有位姓黄的师兄死在了凡间,我堂兄徐杭等师兄弟才只遴选了六七个弟子就匆匆返回了上界,谁知不久就丢了性命,唉。”
顿了下,徐年接着说道,“据我那位在惩戒堂当差的好友说,除我堂兄外,那批弟子及其他师兄弟皆在回宗的当天就直接去了两仪峰,此后再不见出来。数日后,我堂兄及那黄姓师兄的师尊曾一同前往两仪峰。虽然好友未再透露更多的事,宗门也不曾言明他们具体是在何时何地仙去,但巧合多了,便不得不令我怀疑两仪峰与那位后来再无消息、不知死活的太上长老。”
敖夜皱了下眉头,“所以你是在担心那位太上长老?”
徐年重重地点了下头,认真道,“是!宗里虽然封了两仪峰,但却未曾透露过关于那位太上长老的丝毫下落。故而晚辈着实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以及他此刻是不是就在两仪峰上。太上长老已至大乘期,您若不慎撞上,恐有性命之危。”
“无碍。”敖夜淡淡道,“你甘愿为了堂兄不顾宗门禁令也要查明真相,我亦情愿为了旁人不顾生死也要找出凶手。”
说罢,敖夜用了符篆,瞬间消失在徐年面前。
徐年无事可做,只得来回踱步,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好心前辈此行能够一帆风顺。
而那厢,敖夜再睁开眼时,已是身在两仪峰上。
周围没有光亮,只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幸而敖夜此刻已非凡人,便是这儿再黑,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峰上荒草丛生,却无虫鸣鸟叫之声,着实寂静得可怕。
不,应当是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