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您别太担心,佘公子吉人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而且有阿娘在天上庇佑,佘公子一定会和您白头偕老!”敖珉安慰道。
白头偕老?敖夜目露感伤,遇见佘宴白后,他才知晓这是怎样一个奢侈的词。他俯下身,额头抵着手背,叹道,“你不是旁人,乃是我的阿弟,宴白之于你如同我一般,你日后便唤他为阿兄吧。”
敖珉一怔,眼睛微湿,声音一哽,“嗯。”
唤佘公子,他乃一介外人。唤一声阿兄,他便是以敖夜阿弟的身份来称呼佘宴白。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敖夜忽然抓起靠在床边的霜华剑递向敖珉,说道,“我需陪在宴白身边,暂时走不开,你拿着这剑,代孤去审问那些可疑之人。”
佘宴白昏迷后,敖夜便命人控制了当时在场的所有可疑之人,达官贵人也好,平民百姓也好,又或者是这大昭寺的僧侣,皆需经受一轮又一轮的审问。
检验“妖孽”本无事,毕竟是新皇亲口应下的。但寺中的小沙弥朝新皇撒不知名的粉末,那就不一样了,说严重一点便是刺杀帝王,如此一来,所有与此事沾边的人都有了意图谋害新皇的嫌疑。
“我?我能行吗?”敖珉低头看着霜华剑,犹犹豫豫道,“我听闻左右两相也在,不如由他们来审问?”
敖夜不语,只固执地举着剑。敖珉不接,他就不放下。
敖珉见他的神情着实不像在说笑,才抖着手接过霜华剑,结结巴巴道,“臣、臣弟定不辱使命!”
敖夜淡淡道,“你为皇太弟,乃是东秦的下一任帝王,有的事不论好坏难易,你都该去接触一二。”
敖珉脸色一肃,“皇兄所言极是,臣弟日后再不怯事!”
敖夜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两相皆在,你若不会,便向他们学着点。”
想了想,他又道,“他们想必都在审问那些人是否意图谋害孤,那你便去查查有没有关于美人图与妖孽一说的线索。”
“喏!”敖珉双手紧紧抱着霜华剑,仿佛这是他勇气和信心的来源,朝敖夜行了一礼后,转过身斗志高昂地走了出去。
门合上,室内一片寂静,只余敖夜己的呼吸声,而佘宴白陷入昏迷后,就连呼吸都轻得仿佛没有。
若非他的脉搏尚在跳动,敖夜有时真以为这具冷冰冰的身体已然没了生息。
而他,其实已经失去了佘宴白。
“你这是准备开始哭了吗?”佘宴白睁开眼帘,黑白分实捻子望着一脸难过、眼眶微红的敖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