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了欠身,叹道,“奴才这就去,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尽快。”敖夜淡淡道。
福安点了点头,立即跑到守卫宫门的侍卫那儿亮出腰牌,一通过后就飞快地往东宫跑去。待又匆匆跑回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呼——殿、殿下,轿子马上就到。”福安弯着腰,气喘吁吁道。
敖夜微微颔首,转过身,伸手轻轻敲了下车壁,唤道,“宴白醒醒,我们到了。”
马车里没有反应,敖夜也不急,负手立于一旁耐心等候。
福安见状摇了摇头,刚刚催他尽快,这会他们殿下倒是不急了。
过来好一会儿,马车里才有响动。
帘子被一只素净的手掀开,一袭红衣的佘宴白从里头钻出来,眼睛半张着,依稀能瞧见眸底尚未散去的睡意。
“坐得我骨头都快散了。”佘宴白揉了揉肩膀,眉眼间萦绕着一丝淡淡的倦意。
他如今伤势未愈,修为比初登仙途的修者好不到哪去,就算身旁有敖夜随时给他提供气息,但这坐了将近半个月的马车,着实令他堂堂一个大妖都心生畏惧。
敖夜上前一步,伸手扶他下来,说是扶,手却揽住了人家的腰,微一用力就把佘宴白半抱下来了。
待佘宴白站稳,他便立即撒手,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会些简单的推拿手法,你若不介意,晚上我给你按按?”敖夜背着手,与佘宴白并肩走过宫门。
佘宴白歪头看着他,直把人看得侧过脸去,才轻轻一笑,“阿夜还真是多才多艺。”
“过奖了。”敖夜伸出手,欲扶佘宴白上辇轿。
啪的一声轻响,佘宴白轻轻打开敖夜的手,绕过他,径自坐了上去。
福安来去匆匆,叫来的辇轿不大,一个人坐正好,两个人坐稍挤。
谁知佘宴白坐上去后往里一倚,整个人半卧着,愣是占去了大半空间。
晚风渐起,辇轿里乌发与红衣扬起又落下。
敖夜皱了下眉,扭头看向福安。
这一次福安格外机灵,不需敖夜言语,直接一扭身跑向宫门外尚未离去的马车,从里面抱出一件厚实的披风,再飞快地跑回来。
“给,殿下。”福安道。
敖夜赞许地点点头,接过后抖开披风盖在佘宴白身上,手不甚触到佘宴白微凉的下巴时惹来一瞥。
“晚间天凉,你身子不好,多穿点。”敖夜解释道。
佘宴白抓着披风,仰着头默不作声,目光幽幽。
现下不过初秋,不冷不热,正是凉爽之际。而他身上盖着的披风,厚得宛如冬被,也不知是路过哪里买来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