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已经深秋了,仙尊还觉得热吗?”
“马……终究太慢了,不必留马给我,你们先走吧。”言毕,白若一猛地关上门。
石羽涅站在门口,愣在原地,直到杜衡整理收拾好东西,从过道拐弯处路过,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两人收拾好,便并辔策马,一同回涿光。
一路上,石羽涅欲言又止,还是开口:“大师兄,我觉得仙尊有点怪怪的。”
“为何这么觉得?”
“说不太上来,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仙尊好像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很难说上话的,现在呢,感觉仙尊下凡了,情绪好像变得更丰富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多年过去,石羽涅稍稍脱了些少年时期的稚嫩,但到底是个没经历过世事的人,眼尾眉梢尽是一派天真烂漫,所有的心情也毫不隐瞒,全都写在脸上。
他一直讲,杜衡便一直听着。
其实没听进去几句话,但他就喜欢安安静静听着,时不时发出个“嗯”字,作为回应。
杜衡话不多,但耐心极好,他愿意听石羽涅讲话,讲什么都行。
石羽涅从出生起就是涿光的少主,他的一生注定充满了鲜花与喝彩,也铺满了荆棘与坎坷,可偏这个人心思单纯,半分没有身为未来山主该有的城府和内敛。
石决明很着急,但杜衡不急。
他大可一辈子都做石羽涅的大师兄,也做他的不贰臣,将来他可以护在石羽涅身前,为石羽涅扫清障碍,这点执念他从不说,也从未表现出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或许是他被山主捡回来后,胖嘟嘟的小团子将阿娘做的果酿递给他的时候;又或者是刚会走路的小孩子,软糯糯地喊他大师兄的时候。
就注定了,他会成为他的不贰臣。
“大师兄……大师兄?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
杜衡轻轻“嗯”了一声,尾音有些轻颤,面容依旧冷峻,看向石羽涅的目光却倏然温柔起来,唇角好似也上扬了些许。
石羽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倏然红了脸,却掩饰道:“你刚刚走神了,不理你了!”
说着,捏紧了缰绳,策马跑开了一段距离。
将杜衡丢在原地后,他捂脸喃喃道:“天呐,夭寿了,大师兄没被妖魔附体吧?他……他居然!他好像!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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