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颤抖,纤长的脖颈后仰,白若一像是被猛兽噙住喉咙,下一刻就要被咬断脖子的濒死仙鹤,不能自己。
随着两人抱的愈发紧,浑身贴合,白若一也感觉到了青年那朝气蓬勃的热情,是那么可怖,那么鲜活,那么躁郁,那么凶悍……
“……别……别这样。”白若一终于感到恐惧了,他往后蜷缩着,想要躲开那热情。
那是源于两百年前的记忆,他曾被撕碎、被蹂·躏、被折断……
即使知道眼前的青年,不会再像两百年前那样,可存入骨子里的恐惧还是占领了高峰,他不敢细想后果,那灼热精悍的凶器,是能要人命的。
他想要推开他,可手刚要抬起,就被苏夜圆润饱满、热情激烈的唇再次堵住,他含着他的唇瓣,吮吸舔舐着,一寸寸侵略着他的口腔,如饥似渴。
大抵是用了最后的清明,带着怜惜和强忍的欲望,苏夜抬起湿漉漉的双眸,委屈却又疼惜地看着白若一。
他的好师尊,他的白若一,此刻双眸涣散,眼尾飞霞,眼里都是湿润的,那张被亲吻地几乎红肿的唇,是那样扎眼,苏夜只看一眼,便可耻地有了反应。
喉咙很沙哑,带着克制:“师尊,对不起啊,我……等你同意了再……”
他说不下去了,白若一也听不下去了,每个字都没问题,从他这孽徒嘴里说出来却那么火烧火燎。
白若一很想生气,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可眼下,确实不是……时候。
白若一脸颊愈发红了,像是高烧不退,快烧坏了脑子。
避开苏夜的目光,白若一四周瞧着,转移注意力,豁然看见一抹淡蓝。
那淡蓝浑身圆润,努力将自己藏在柱子后面,此刻正偷偷地探出脑袋,背上的翅膀却藏不住,不停地抖啊抖啊。
十翼飞鱼居然红了脸,它勉强用背上的一对羽翼遮住自己的双眼,却又透过羽翼之间的缝隙偷摸着看来过。
苏夜很忐忑,“师尊……你……你生我气了吗?”
白若一:“…………”
这个傻子……
他没回答,目光却瞥向苏夜的半边臂膀,那里此刻还是一片白骨森森,皱眉道:“还疼吗?”
苏夜:“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呢?
苏夜:“当时真的很疼,可现在……一点儿也不疼了。”
白若一托起苏夜的手臂检查着什么,天晓得他刚看见他被伤成这样的时候,心口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很怕很怕,很怕他死了,很怕他永远离开自己,独留自己一个人,继续面对着漫长无望的人生。
这臂膀伤得是那么严重,血肉模糊,白骨森森,怎么还能说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