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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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苍塔既然能关押妖魔和穷凶极恶之徒,自然注定了若非邀请,生人勿入。
那一日的闹剧过后,八大仙门和九州百城的人都散了,谁也没料到这穷凶极恶之徒竟是涿光仙山的弟子,江南钟家的表公子,甚至是一直缄默的阳明山苏掌门的外孙。
他们几乎是被那不识礼数的钟家少主赶出来的,那些议论被隔绝在钟府门外,眼见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众人便都回了自家仙山和城池,继续抵御从禁制中逃出的妖魔。
钟续不顾外公阻挠,将一众人推出大门,闩上门拴后,浑身还是气得发抖。
“我表弟才不是什么邪佞!这些人放着真正的妖魔不抓,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苏知言摆出长辈的谱,教训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目无尊长,那些掌门怎么说都是你长辈。”
这位名义上的外公,很少来钟家,钟续是没什么感情的,以前的他可能会囿于礼教束缚,还会恭敬待之,可现在,他确实没那个心情。
他没有理会还在前厅的几人,扫了眼还残留在地上的血污,只觉得心脏抽痛,他脸色臭的很,旁若无人地快步走去后院。
苏知言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呷了口茶:“这孩子,越来越没礼数了,他以前可不这样,果然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直沉思的钟毓秀忽然开口,“敢问岳父,何为朱,何为墨?”
苏知言连忙摆手,“我没说江南不好,也不是说涿光山不对,续儿这孩子跟着他那位淡泊世事的师尊学学多好啊,潜心修行,厚积薄发,管这些麻烦做什么?”
钟毓秀脸色又黑了一些,“岳父是觉得……夜儿算是麻烦?还是说,他在你眼里是那个‘墨’?”
“那可不是!”
苏知言嗤笑一声,“我苏知言从未承认过这个外孙,他母亲叛离阳明山后就不再是我女儿了,他那父亲也是个大麻烦,如今他就是个小麻烦,毓秀,我劝你莫要再管此事了,将自己的檐上雪扫干净吧,否则,屋檐要塌了。”
苏知言又道:“对了,那个妖女,你打算怎么处理?”
“岳父想要做什么?”
“她留着是个祸害,是个麻烦,你若不忍心,便将她交与我吧。”
钟毓秀冷声道:“岳父一向懒得管这些是非,生怕惹火烧身,如今怎么……莫不是那丫头身上有什么你想得到的东西?”
苏知言忽然笑了,像个长辈般温和,语气却带着商人般的算计。
“你我是一家人,得了什么好处我还能亏待你不成,我如今就司柔这么一个女儿,百年之后,这一切还不都是我那好外孙,你那好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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