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却护不住了……
苏夜不忍看他姨父这般模样,他低下头,言辞恳切,“姨父,帮我护好她,护好我妹妹……”
云非打断道:“这件事,江南钟家还有什么话说吗?”
苏知言抢道:“我苏知言没有这么一个嗜血杀人的外孙,江南钟家也没有这么一个不肖的公子。”
三言两语,就这么撇清了关系。
众人表面上不说话,心里却都在想:这真的是亲外孙吗?
云非眯起眼睛,又道:“那涿光山呢?”
趁着山主不在,在场也没一个压得住场子的长老,云频异常配合,开口道:“没有长辈在,我们这些小辈无话可说。”
很好!
家门和师门都这么急着撇清关系,这一下,彻底将苏夜抛开了。
云淡突然站出来,“我又想起一件事,各位可还记得江南禁制,传闻只有妖魔可以进出,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去,上官城主是依靠上古神器不归砚,才能带人进入,这苏夜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上官卿急了,怒道:“他师尊可以进去,他也能进去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就是另有法门,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云淡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但看了一眼自家师尊云非,还是咬牙道:“他和仙尊怎么能比?仙尊半步成圣,能进出不奇怪,他苏夜不过是一个修仙才几年的凡人罢了!”
要是在苏夜亲口承认自己杀人之前,他们对这件事只会将信将疑,可现在不一样,苏夜已经披上了杀人恶魔的皮囊。
多一桩,少一桩又能怎样,只要他是恶的,那所有恶事都有可能是他做的。
更何况,他那时才多大啊,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本性能坏到哪儿去?
却杀人不眨眼,可见这具壳子里住的怕不是个妖魔!
那么随意进出禁制也能解释得通了。
苏知言一直不说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苏夜的身世,是他那令家门蒙羞的大女儿和一个……那样的人生下的孽种……
他此刻只想撇清关系,甚至不惜动用灵力和本命法器将钟毓秀困在原地,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上官卿沉默良久,忽然沉声开口:“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辨别出他是否是妖邪?”
他说完这话,忽然转头,双手摁着苏夜的肩膀,认真道:“苏仙君,你别怕,你不是妖邪,定然不会被查出什么!”
上官卿的眼眸很干净,可那褐色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让人看不明白。
苏夜沉默了,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觉得上官卿有些奇怪,但他依旧没有抗拒,毕竟已经坐实了杀人的罪名,多一桩罪少一桩罪,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