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真的?遇见獬豸才是一场梦,或者说这一生才是一场梦,他们还活在两百年前吧?
苏夜心中一颤,愣了一瞬,心中陡然升腾起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们拥抱着彼此,互相亲吻……苏夜这辈子从没这般亲吻过谁,于是生涩而又莽撞,磕破了彼此的唇。
那吻不知何时,从嘴唇一路上移……直到额角,青年的舌尖舔舐着那额角的淤青,不可遏制的渴望终于因为这额角的伤势而怀揣了一份怜惜。
后来,鬓发也逐渐濡湿,粗糙湿润的舌头一路带到白若一的耳尖,绯红迅速窜上耳廓,昏昏沉沉的大脑被血液窜上,终于撕扯回一丝清明。
白若一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会儿觉得是两百年前那段屈辱不堪的记忆,一会儿又道是现在的处境还是不同的,真实又虚妄。
不怪他这样想,两百年前的魔君怀着对他的怨恨,恨不得将他撕碎扯裂,拆吃入腹,哪里有什么怜惜和温柔?而现在眼前这个人浑身上下同魔君并无区别,动作确是温柔又隐忍,好似生怕他受什么伤。
白若一浑身紧绷,指节泛白,狠狠攥着袖子,不愿发出屈辱的声音。
苏夜抱着他,停止了亲吻,双臂却死死拥紧他,想要将他全身的骨骼都揉碎了,也要将自己勒断,最好是两个人都碾碎成泥,烂成一滩,再也不分离。
他喉结滚动,嗓音沙哑,低沉着在白若一耳边呢喃着:“师尊……”
“你在哪儿啊?我好想你……”细碎的呜咽溢出唇齿,竟还带了一丝哭腔。
白若一起先是愣了一下,他认识的魔君,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记忆中是威严的男人疯魔般撕扯他,揉碎他,口中更是不饶人,一字一句都在将白若一的尊严打落泥潭。
“什么辰巳仙尊?仙门希望?而今不还是要雌伏在本君身下?”
“怎么不说话?叫出来!给本君叫出来!”
“白若一……你最该恨的不是本君,而是那些将你亲手送来的人。”
“……哈,堂堂辰巳仙尊,居然沦落到以身侍魔的地步。”
“……师尊,陪我一起,烂在泥里吧……”
眼前的人虽然满目隐欲,却努力克制着,不去伤害他,而是降悯他,温柔地让人心中触动。
白若一还没从刚刚暧昧旖旎的氛围中缓过来,就如遭雷击般感受到这个幻境中的世界并不是在重现两百年前的记忆,而是一个全新的,可以改变细节从而导致改变结果的世界。
他从没想过面对他已经撕开獠牙的魔君居然还能忍着不伤害他,甚至像个受伤的小兽一般俯首蹭着他的脖颈,发出犬类幼崽般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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