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白若一拾起话本,还是好奇地翻开,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每个字拆开都是正常无比,合在一块儿却变了味,堂堂辰巳仙尊却被这种书折磨地心惊胆战。
什么仙尊被魔君囚禁后,终日在神殿中缠绵悱恻、耳鬓厮磨,旁人皆入不得魔君的眼。仙婢妖姬皆沦为杂役奴仆,魔君不曾多看一眼,眼中只有那冰清玉洁的柔弱仙尊,独宠一人。
什么仙尊的衣裳从未完整穿戴在身上一日,反正都会被毁尸灭迹。
什么从荷花池畔到昆仑神殿,再到雪山穹顶,那两人暧昧的地方,妖隶路过,皆不敢侧目……
另还附了几张插图,简单几笔勾勒出身型,纤瘦的清冷仙尊被拴住手脚囚禁在软塌上,暴虐的魔君完全不顾身下的人是否能承受,只顾自己肆意快活,画面粗鄙不堪!肮脏龌龊!
他再怎么从不以恶意揣度任何事物,也明显知晓了这话本中仙尊的原型就是他自己!而那魔君……
是苏夜……
懊恼着,羞耻着,愤怒着,也心惊胆战着……
他恨不得将这话本一并投入炭火中,焚烧个干净,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脑中浮现的画面,他不明白朴实无华的字字句句,为何冠上他和苏夜的身份会令人如此蒙羞。
只知道即使他不再看那书本一眼,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他和苏夜的身影。
那么密切的贴近着……
那么羞耻地动作着……
那么令世俗厌恶唾弃的关系……
为何都两百年了,还在被人津津乐道?
早在两百年前,他们唾骂他身为匡扶正义的仙尊居然雌伏在恶魔身下,转头却又津津乐道他们之间的不乱关系。
他最终还是没将话本焚烧,问题并不是话本本身,而是他这个做师尊的心智不坚,即使没有这话本,他脑海中就不会浮现那些画面吗?
身体的每一处都烙印下百年前的记忆,他回避不了,也否认不了,他曾经就是那么寡廉鲜耻地躺在自己徒弟身下承·欢,就算他不愿意回忆,时间根本不可能抹杀那段记忆。
胸前那无法磨灭的齿痕隐隐发痒……
他这辈子,哪怕到死,也不想承认的过往终究以这样一种形式呈现在他面前,更何况苏夜也没少看那些话本,他羞怯至死,也改变不了什么……
苏夜会怎么想?
他并不知道话本中的魔君就是他自己,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师尊曾经是那般放荡?
越想越羞愧,越想越愤怒,就在这个时候,栖云殿的门被推开了,吓了白若一一跳,不慎碰倒了桌上堆着的一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