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羽涅:“也不是不行……需要有一样宿主的本命之物或者身体的某一部分吧,哎呀,我也不是太清楚啦,要不你去问问君撷仙君?”
苏夜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每次都麻烦仙君,实在不好意思,少主你快去忙吧,不然待会儿大师兄又该来揪你回去了。”
闻言,石羽涅唇角微抽,赶忙往回跑。
这世上若说他最怕什么,那就是这两个人了,一个是他爹爹石决明石山主,一个就是他的大师兄杜衡,明明对别的师弟都很温柔,就对他总也冷着一张脸教训。
唉……寔命不同啊,人生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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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已至,午后蝉鸣地有些闹腾,但云栖竹径依旧清泠静谧,风一吹过,带起一片竹叶摩挲出的沙沙声,很是悦耳。
院内竹林,白若一盘膝坐在清潭边的,一袭白衣,墨色长发随意地铺散在地上,零星几片竹叶飘落其上,长发未绾。
苏夜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师尊是不习惯绾发吗?”
白若一睁开眼睛,苏夜已经在身后半蹲着看着他,两百多年来,白若一从未在意过头发,不知不觉已长及脚踝,他不是一个手巧的人,更何况面对繁复的发髻。
记得上回绾发,还是和苏夜从华山畿回来,小徒弟以指为梳,一下一下拨弄着直缠脚踝的青丝,将两鬓的碎发绾在脑后,轻轻地扣上了一枚双燕银丝缠玉扣,今日替他梳好了头发,那明日呢?
辰巳仙尊搁不下脸面开口让徒弟每日伺候他梳发,又实在觉得苏夜梳的头发挺不错的,保留也无妨,接下来的几日他睡前也没拆下发髻,将枕头挪到脖颈处侧睡,避免弄乱了头发,磕碰了发扣。
直到那日……
“师尊若是不喜欢那枚玉扣可以不戴的……”
“师尊,我是说,那枚玉扣其实不太适合您……”
字字灌入耳中,白若一本能觉得这是在说他和那枚玉扣并不匹配,是他不值得苏夜所赠之物吗?高高在上的谪仙自以为可以目空一切,看淡人世间,不必在意他人看法和世俗欲念,可到头来,他竟因为自己小徒弟的一句两句话大喜大怒。
他曾自以为是道心不稳,迫使自己闭关,繁复诵念清心诀,效果……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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