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世而言,这少年是如此地温柔。
掺杂着零星破碎的回忆,白若一顿觉耳尖微烫。
此时该如何将苏夜叫醒才不会尴尬?
辰巳仙尊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动不动,假装酣睡未醒。
这一装,便从朝霞初升挨到日上三竿。
白若一闭眼假寐,感受到身后的人轻颤了一下,想必是醒了,自己也不打算动弹。
苏夜睁开惺忪睡眼,整个人都怔住了,自己昨夜竟是搂着师尊睡了一夜吗?脑中嗡嗡,倏然想起昨日拜师大典上摇光仙君说的尊师重教,苏夜忙不迭地在心中反复叨念了好几遍。
这个样子哪里是尊师重教?这……明明是欢好过后恩客搂着伶倌的模样,苏夜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出一身冷汗,欺师灭祖的孽徒!
他该是早起立于殿外,唤一声:“师尊起床了吗?弟子为你打来了洗漱用水,您是习惯用竹香口味的漱口水还是果香口味的漱口水呢?洗漱完毕您是先去用早膳呢还是先去打坐呢?”
可现在……
苏夜倍感窘迫。
绝对不能让师尊知道自己搂着他睡了一夜!
苏夜小心翼翼地抽开被压了一夜已经发麻地毫无知觉的手臂,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若一面上的动静。
还好还好,睡得挺沉,应该是宿醉未醒吧。
苏夜好不容易脱身,他轻柔缓慢地托着白若一,将他安放在床榻上,他没看见白若一眉头微蹙了一下。
心下大喜,没醒就好!
他这个徒弟做的,跟做贼似的……
收拾完案发现场,苏夜慌张地出了门,几乎是同手同脚,阖上殿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殿内,白若一猛地睁开眼睛。
他装的……也很辛苦。
门外没了动静,白若一又等了许久,才好整以暇地起身,昨夜衣袍皱地不成样子,他换了件……依旧是白袍。
苏夜以为自己表现地很自然,不会有什么破绽。
白若一打开殿门的时候便看到苏夜恭恭敬敬立在门口,手上托盘中盛着洗漱用水,他讪笑道:“师尊起床了?弟子为你打来了洗漱用水,您是习惯用竹香口味的漱口水还是果香口味的漱口水呢?洗漱完毕您是先去用早膳呢还是先去打坐呢?”
白若一神情冷漠淡然,十分高冷道:“这些事不用你做,往后勤加修炼便好。往后没有我的允许,需离我栖云殿三丈开外,不得擅自入内。还有……”
苏夜:“?”
白若一:“擅闯师尊寝居,自去戒律堂领三日禁闭。”
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