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啧啧赞叹道:“红罗裳、金钿头,八抬大轿、丹绡帷裳……呵,师尊,八大仙门这是在给你送嫁呢。”
“送嫁”两个字说地极其暧昧,苏夜故意揶揄他,不顾他丝毫尊严。
白若一掀开簌簌眼睫,淡淡瞥了他一眼,复又阖上,无动于衷。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成了眼前这个黑袍加身、魔冠盖顶的健硕男人。
扎眼得很……
“师尊,都到了本君的神殿了,怎么不出来看看?看看徒弟的丰功伟绩啊。”
白若一依旧无动于衷。
他的不加理睬,惹怒了苏夜。
苏夜冷哼一声,一把抓过白若一的衣襟,猛地一拽,白若一猝不及防,被他拽地跌倒在地。
额角撞在轿杆上,衣衫凌乱,他匍匐在地,依旧动弹不得。
苏夜愣住了,“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言词里稍微有些慌乱,但又很好地被掩饰了。
他收回了本想去扶人的手,抱臂而立,盯着跌在地上的白若一看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
“师尊被下了秘药啊?”
这八大仙门考虑的还真是周到。
闻言一愣,白若一终于有了反应,却只能用尽力气皱着眉头,双眸紧闭。
苏夜好整以暇地瞧着白若一此刻的模样,忽而大笑了起来,笑得肆虐张狂,笑得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
他以前怕极了白若一。
“你可知错?”
你可知错?
你可知错……
这么一句话,从白若一嘴里说出来就像是魔咒一般,阴魂不散。
哪怕他入了魔,成了魔君,午夜梦回惊醒他的,也是这么一句话。
他一想起来就腮帮发酸,两腿发颤,像极了被撵着到处狂奔的丧家犬。
可现在呢?
曾经令他心惊胆战的人,此刻就在他面前,灵力全失、身中秘药、匍匐在地、不得动弹。
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根本不会有人阻拦。
诡谲暖黄的烛光,映得苏夜瞳色幽深,那眸中暗暗掩着藏不住的兴奋。他猛地拽起白若一的手腕,拖着他,朝神殿深处的黑暗走去。
白若一全身酸软,别说走路,他压根都站不起来。
于是,苏夜捏着他的胳膊,拽着他、拖着他,丝毫不去顾及他被捏地青紫的手腕,也不管他摩擦在地上的躯体,是否已经被刮蹭地鲜血淋漓。
曾经的辰巳仙尊,如今却狼狈至此!
神殿深处的床榻上,哪有什么旖旎的氛围?
分明是粗鲁又残暴的野兽,正在撕碎他的猎物,那猎物即使被狠狠掰碎,也不发出一声求饶,就那么忍着、扛着、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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