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问过身边的人,同处一室,若是孙河对她不利该怎么办。身边的人告诉她,若是那孙河真想害人,本就有很多的机会,不至于多此一举。太后想来也是这般,便打定了主意。
聆音给岳太后施针的那一天,晋宁宫的宫人先将聆音要使用的针查验了一番,确保无误之后,才让聆音进去。与此同时,让聆音同岳太后同居一室,身体也被人搜查过一遍,是否有带其他的利刃。
聆音倒并非是医术精湛,真能将岳太后的头疾治好,只不过是暂时封闭岳太后的穴位罢了。至于其他的,暂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此次施针,则是为了催眠岳太后。
岳太后的头痛之源,最初是因为聆音寿宴当晚夜探晋宁宫吓的。越是无法安稳入睡,那往昔所做的缺德之事,就尽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变成了亘古难消的噩梦。
而聆音却是让岳太后再将那些作恶之事,重新在脑海里过上一遍,之后趁着她意识昏迷的时候问道:“岳蓉,你可知道龙吟剑在何处?”
太后的神志迷迷糊糊的,道:“不是太清楚,凤箫在皇后手中。龙吟剑……龙吟剑应该在……在……皇帝的身上。”
聆音眼睛一眯,事情落到这里,便棘手了。她继续问:“当年,你朝着虞聆音身上下的那毒,可有解?”
“自然是无解。”
虽料到岳太后定然是不知道解药,她也是随口问问。不过亲耳从她口中说出来,聆音的神色还是冷了冷,又道:“这些年,你对萧明昀有没有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呵……萧洛隽防备哀家跟防狼一样……哪……哪能呢。”
聆音松了一口气,道:“虞聆音,可是先帝的孩子?同萧洛隽,是否是……”
隔了半晌,岳太后却没有任何的回音,像是陷入了黑沉的梦中,而她的额头不断地涌出了细密的汗水,伴随着身体略微地抽搐摇动,她的眼皮也一直在不停地跳着。
聆音凑近了岳太后的耳边,又问了一遍:“虞聆音,可是……”
“虞则琬……你不要阴魂不散……”岳太后的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若非聆音事先用布帛将岳太后捆缚住,恐怕太后都要跌落在地,从而引起大动静。岳太后的呼吸越发急促,隔了一会儿,从她的嘴里又冒出了一个含糊的名字:“……岳……你……我还你,我都还给你。”
聆音遗憾地想,这大抵是问不出什么了。她的手指在银针上轻轻捻动,手指翻飞间,已将几处银针拔了出来,而后从她做伪装的面皮之下,将早已藏好的药粉给弄出一些,涂抹在银针之上,又再度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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