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岫善解人意地说道:“太后的侄女进宫,娘娘看上去很忧心?”
聆音乐于被段晨岫这样误会,道:“太后原本在后宫不算偏颇,但是对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必然会打从心底里亲近。何况那岳留思看起来姿容上佳,如今这时候又入了皇上的眼……不过毕竟有人常伴太后的左右,做解语花也是好的。”
段晨岫的眼里蕴藏着盈盈笑意,道:“若真只是太后的解语花便好了。”
段晨岫这是按捺不住,仅仅因为一个岳留思,便让她往她这边搭话了。
聆音半垂着眼睛,缓缓地走着,隔了许久,才悠悠道:“昭仪这一胎诞下皇子,到时候宫里便会多一位姝妃,未来的姝妃娘娘,还惧怕一个后起之秀吗?”
“也对,皇上总是对我们这些旧人,更有感情一点儿的。”段晨岫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非同一般的自信,特地在“旧人”二字上加了重音。
旧人,这宫里的妃嫔,最旧的可不就是此刻眼前这个一颦一笑皆风情的段晨岫?
聆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虽然她说这话状若无意。不过,聆音知道段晨岫是真的慌神了。虽然假借着后宫将要出现的潜在敌人,按捺不住来找她,却实则只为了说这句话。
皇上念旧情,而她段晨岫在皇上的心里,地位非同一般。
而且还是在今日太后对段晨岫表现出明显的青睐之后。
越是这样向世人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便是心里越没有自信。
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段晨岫的想法,让她慌张?不过,会慌神的人,才是最好对付的。
眼瞧着便到了瑶光宫和凤兮宫的分叉口,聆音笑道:“最应该担心的是邵贵妃不是吗?这岳留思到底能不能常驻宫中,得一个位分尚无定论。姝昭仪此刻更应该摒弃这些烦恼,安安心心先把孩子诞下才是正路。”
“是。”
聆音回到凤兮宫,便寻了个借口,让人将淮姨给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