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小师叔也喜欢师祖的时候,林昼月默默合上书册。
如果作者还活着,他不介意送对方一程。
造谣他师门这种事绝对不可以!
方衍神情复杂:“没想到这么精彩。”
林昼月终于给了方衍这些天来第一个正视的眼神——他狠狠瞪了方衍一眼。
假的!
你没看到前面多离谱吗!
方衍笑着哄他:“知道了,假的假的,别为明显就是胡编乱造的东西生气。”
林昼月这才满意。
方衍揽过他肩膀:“天色很晚,我们去休息?”
林昼月身体一僵,好容易有点活气的精神头迅速萎靡。
这些天方衍都睡在重峦殿,就像他无法逃脱一样,也无法将人赶走。
简单收拾过后,他面对着墙躺进床内侧,方衍从身后靠了过来,像是怕他跑掉,胳膊搭在他腰际。
方衍本就不怎么遮掩对他的占有欲,尤其是在给他扣上银环后,原本克制的言语和动作尽数爆发,无时无刻不在对他示警:你是我的。
他在第一晚试着掰开禁锢,然后方衍只笑着拿出一个又一个九泽银环,要怎么用,不言而喻。
他只能妥协。
今晚没有月亮,重峦殿的灯也全都熄灭,他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昼月,我们重新开始吧。”方衍埋在他后颈呢喃道,“我会好好对你,比以前更好,真的。”
林昼月相信,只要他肯服软,就能重新拥有遨游天际的“自由”,方衍也会依言好好对他,更贴心,更温柔,更深情。
他们可以像从前一样,一起酿酒,在月下花前喂招比剑,又或者安静坐在灯下读同一本书,讨论作者到底加了多少杜撰,他们都是剑修,也都是天选后人,自有无数话题。
只要他放下尊严。
可他摇摇头。
人活世上,总有宁死不屈的坚持。
林昼月下午睡过一觉,晚上几乎没有睡着,而是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朦胧中。
临近子时的时候,他听到有人疾步靠近重峦殿,紧接着腰上的重量撤去,方衍动作极轻地坐了起来,仔细替他掖好被子,随着一阵衣料摩挲声,方衍出了门。
他被细碎的声音吵醒,零星听了几耳朵,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方衍很快带人离开。
他和方衍认识至今,还从未有什么事能半夜把方衍从床榻叫走,看来情况严峻。
林昼月坐了起来。
这是他的机会,他触摸着脚腕象征屈辱的银环,眼中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