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小白便探着脑袋从血洞里钻了出来,原本莹白如玉的肉身,竟已变成鲜艳的紫色,显然是吸食了蛊虫所致。
云泱轻皱起眉。
元黎问:“有问题么?”
云泱:“有点像、像紫郎君。”
“紫郎君?”
“嗯,就是一条臭蛇,也是呼延玉衡炼制的第一大蛊王。那是真正的万蛊之王,陛下体内的蛊虫,极可能只是紫郎君的一个分/身,否则,小白根本打不过它。”
“也就是说,玉氏不仅狼子野心,还极可能暗中和朔月人有勾连。”
元黎沉吟片刻,吩咐:“先叫宫人进来,将父皇移到床上休息吧。切记,不可泄露父皇中毒之事,只说父皇是被玉长淮父子所伤,需要静养。”
“诶。”
罗公公连连应下,自去安排。
同一时间,禁卫已在偏殿将玉长淮父子制服。
元黎至偏殿处置了后事,暂将玉长淮父子收押入大理寺,又召来禁卫首领,重整了宫中布防,才回到主殿。
圣元帝已转醒,正靠坐在床头,和云泱说话。
元黎近前行礼。
圣元帝点头,道:“坐吧。”
元黎却撩袍跪了下去。
道:“儿臣不孝,未能及时体察君心,险些置父皇于险境。”
这么多年,父子二人间的相处一直很生疏,一个恪守君臣之礼,一个稳端君父威严,倒鲜少有如此坦诚相对的时刻。
圣元帝叹道:“不怪你,起来吧,是朕没有提前与你知会。”
元黎磕了个头,才起身,在床边的空椅上坐下。
云泱暗松口气。
他和皇帝其实没有很多话说,刚刚面对皇帝一腔慈爱询问,简直浑身不自在,现在元黎来了,他算是解放了。
元黎果然先和皇帝仔细禀报了对玉长淮父子的处置。
皇帝颔首:“玉氏这些年作恶多端,也该好好清算了,让刑部、御史台,会同大理寺一道审吧,等搜集完所有证据,依律严判,不必顾忌任何人。”
“儿臣遵命。”
“至于玉妃——”皇帝冷冷抿了下嘴角。
“暂押在内务府,待查清所有真相,一并处置。你们的北境之行,也暂缓两日,朕会先让人将玉氏与朔月勾结的消息传与清扬、文媛,让他们早做防备。”
有些话圣元帝虽未明说,但包括罗公公在内,所有人都已意会。
玉氏既敢谋害储君,二皇子元肃之死,很可能也与玉氏脱不了干系。待三司会审之后,一切皆会明朗,元黎不必再费心去北境找那些湮灭已久多半已不存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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