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是没事找事,闲得吧。
元黎:“孤要让他给孤立下承诺,必须善待央央。否则,孤绝不饶他。”
清源大师一愣。
外头,正扒在门缝上偷听的云泱也一愣。
清源大师点头。
“殿下能做如此抉择,倒令贫僧意外。”
元黎一扯嘴角,自嘲:“你当孤愿意如此大度么,孤原本是打算不顾一切强留下他的,甚至,孤真的对那个人起了杀心。毕竟,他一死,央央身上的印记也会消失。孤甚至,有一瞬邪恶的希望,那个人就是呼延玉衡或呼延廉贞,那样,孤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杀掉他们。可眼下,央央腹中血脉与皇室无关,再留下他,便是害他性命。”
清源大师默了默,问:“殿下既想过除掉那个人,就没想过除掉那个人血脉么?”
这样一句话,从他一个出家人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元黎却丝毫不觉奇怪。
反而握了握拳,道:“想过。”
外面,云泱放在门沿上的手指微微一僵。
元黎深吸口气。
“但孤不会那么做的。”
“他可以不心悦孤,但孤不想,他恨孤。”
“这世上,有孤一个当孤家寡人就够了,何必再将他扯进牢笼里。他本性天真活泼,的确应当回北境,与心悦之人相厮相守。”
云泱慢慢松开手。
少年蔫哒哒的拢上披风,往房间走。
云五跟在后头,低声问:“小世子打算如何?”
云泱没吭声,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子一样。
——
不多时,丛英从外面回来。
元黎:“如何?”
丛英行过礼,道:“殿下,暗卫从北境传信回来,说找到了当时随侍在二皇子身边的太医院医官。此人隐姓埋名多年,在胡地开了家小医馆维持生计,被暗卫发现后,几度试图潜逃未遂。属下猜测,当年事,此人恐怕知道不少内情。”
元黎瞳孔微缩。
“现在人在何处?”
“正在押回帝京,最快两日就能到。”说到此,丛英迟疑道:“还有一事……”
元黎听出他语气异常,侧目问:“何事?”
丛英:“刚刚宫里传来消息,大皇子府侍妾苏煜在府中思过期间,诞下了皇长孙。”
元黎一愣。
一旁正低头翻阅笔记的清源大师亦露出凝重之色。
丛英:“陛下和太后都很高兴,朝中已有不少大臣连夜上折子,请求陛下看在皇长孙面上,赦免了大皇子之前的罪过,恢复大皇子食邑。殿下纵然掌握了确凿证据,此时要对付大皇子,只怕也是难上加难。何况,陛下本就不满殿下所请,若殿下一味逆着陛下心意来,只怕会激怒龙颜——”
后面更深层次的话丛英没敢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