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黎点头:“没错,孤并不识得这些药丸,想来,应是他常服用的药。王妃觉得,他入宫参宴,却带着这样一个装着各类随身物品的小包袱,是为了什么?”
聂文媛一愣。
元黎:“孤约王妃到此,便是想与王妃开诚布公。孤已掌握一些证据,知道那小东西与朔月人之间,准确说,是与朔月国王子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云五云六不敢说,王妃应当明白其中利弊。”
“是你带走了云五云六。”
聂文媛自然震惊。
然而常年领兵作战,非一般的心理素质与应变能力,足以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不知道,元黎究竟了解多少情况,此刻是故意诈她,还是真掌握了切实证据。这件事不仅关系央央安危,更关系到整个长胜王府的安危,她岂能轻易吐口。
聂文媛徐徐道:“殿下既如此胜券在握,何必来找我?直接将证据摆到圣上面前,请陛下裁决岂不更合意?”
“请父皇裁决么?”
元黎扯了下嘴角:“请父皇裁决,便等于请三法司裁决,王妃觉得,三法司的人会单纯认为此事仅是一个自幼体弱、鲜少出府门的小世子和朔月国王子私下交往的问题么?世人只会觉得,是长胜王府和朔月国王子私下有勾连。王妃不会不知道,一镇守国门的武将世家,与敌国王子暗通款曲是什么后果罢?”
“孤找王妃,是想解决今夜危局,孤若想闹大,有无数种方法。时间不多,何去何从,请王妃给孤一个答案。”
聂文媛心一沉。
她万没料到,这祸患没从呼延玉衡嘴里漏出来,反而被元黎握住把柄。
她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人。
元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分明可以借此一举给长胜王府重重一击,却将她约到了这里。
聂文媛望着那片云锦包袱里的药丸,生平第一次感到棘手。
包袱里光心疾的药丸就放了整整六瓶,一大部分都是她这回从北境新带来的。幼子突然向她索要药丸的目的竟是这个么?
幼子要瞒着大家去哪里?为何连她这个母妃也不告诉?
聂文媛不由联想起自见面以来,云泱的种种异常。
这时,丛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
元黎颔首:“进来。”
丛英见到殿中一身红衣的聂文媛,先愣了下,见元黎没有让对方回避的意思,方近前低声禀道:“属下和萧统领搜查了皇宫所有宫殿、角落,都未发现那人踪影。”
元黎点头。
再次看向聂文媛:“王妃应该都听到了,今夜太后寿宴,朔月国的大王子乔装成宫人,混入王宫,并一直有意无意的跟那小东西保持可随时通信的距离,现下却人间蒸发一样突然消失不见。而那小东西又一反常态,带着包袱赴宴。孤与王妃打个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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