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与宋银几乎同时喝断风奴的话。
二人脸色铁青。
“大胆刁奴!你可知胡乱攀扯殿下,污蔑殿下清名,该当何罪!难不成照你所说,当夜那青奴接待的恩客,是太子殿下?简直荒唐!”
风奴委屈又惶恐。“是大人说,什么话都可以说,奴才斗胆说出来的。大人若不信,可以将青奴房中那些画像都拿来看看,画上的人的确是太子殿下……”
“住嘴,你还敢——”
柳青正欲再次喝断风奴的话,竹帘后,忽然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柳青一愣,示意笔吏先不要记载这一节,惊堂木一拍,宣布审讯暂停。
——
听审室内。
柳青、宋银捧着风奴最新的供词,恭立在元黎身后。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对眼前的棘手情况感到些微的焦头烂额。
此前两名遇害阴月与东宫的关系已经引得民间议论纷纷,如果今日之事再传出去,无论真相如何,储君的声誉都势必要再度受损。
听说陛下已经下旨召了长胜王夫妇下月入京述职,届时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传到长胜王夫妇耳中,可如何收场。
柳青硬着头皮道:“这刁奴胡乱攀扯殿下,其心可诛,臣等必会严加惩戒,不使其胡言乱语……”
元黎本负袖盯着审讯室内,闻言,微侧目,道:“孤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因孤废公,而是让你们放心大胆的审,直至查明真相。”
他漫不经意的一扯嘴角。
“他们既然如此迫切的要拉孤蹚这潭浑水,孤便陪他们蹚一蹚又何妨。”
柳、宋二人俱露出错愕之色。
虽然与这位殿下并无太深交集,宋银亦忍不住提醒:“可一旦形成供词,那刁奴的话,就要永远记录在案了,结案后,还要整理成卷册,公之于众,于殿下清誉恐怕……恐怕有碍。”
元黎神色毫无波动,反问:“那依二位看,只要封住一个伶人的嘴,孤的清誉,便可真的无碍么?”
见两人不说话。
元黎冷笑:“此事既已闹得满楼皆知,孤越是掩盖,越是逃避,那幕后主使便越是得意,越是觉得拿捏住了孤的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