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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煜未立刻进来,而是先垂袖朝夫子席的元黎告罪:“方才事出紧急,未请假便擅自离席,请殿下责罚。”

白鹭书院的一应规章制度都是依着国子监的宫学标准来,按规定,上课期间,若无夫子批准,学生是不能随意离开学堂的。

裴士元、顾子真等一众寒门儒生见苏煜主动请罪,都急得如坐针毡,若非顾忌那位殿下严厉冷酷的课堂作风,简直恨不得立刻搁下笔替他陈情。

贵族子弟这边一些平日与苏煜交好、或仰慕苏煜的,亦都焦急的把眼光投向门口,无法再专注抄写。林魁一对大虎眼更是火急火燎的在苏煜与元黎之间迅速移动,见元黎一张脸始终沉着,竟未主动关心苏煜病情,急得叫唤道:“太子哥哥,苏表兄历来最守规矩,要不是身子难受实在撑不住了,他肯定不会擅自离开坐席的。他又不是溜出去玩耍,太子哥哥,你不要责罚苏表兄好不好?”

“砰。”

元黎不轻不重的敲了下手边的戒尺,在案面上砸出一声轻响。林魁立刻吓得一哆嗦,缩起脑袋不敢再吭声了,眼睛却依旧焦急的往苏煜身上瞥。

“殿下!”见林魁求情都不管用,儒生中的裴士元也顾不得许多了,起身急道:“元璞有病在身,殿下若真要罚,学生愿意代替元璞接受惩罚!”

“啪。”

更重的一下戒尺敲下。

元黎虽未开口,面色阴沉的却仿佛能滴出水来。

裴士元吓得脚一软,险些直接跌坐下去。

“既是事出有因,孤并非不同情理之人,入座吧。”

好一会儿,元黎淡淡开口。显然是对站在门口的苏煜说的。

“是。”苏煜手指略颤了下,抬头,目光灼灼望向夫子席:“学生谢殿下宽宥。”

元黎摆手命他入座,继而目光一寒,望着下方沉声道:“林魁,裴士元,大声喧哗,罔顾学堂纪律,待会儿抄完书后,各去找书院掌事领三十戒尺。”

林魁一惊,急得一下跳起来,急赤白脸的争辩:“太子哥哥……”

“四十。”

林魁登时如蔫掉的茄子一样,闭了嘴,老实坐下。

“还有。”元黎目光冷冷射向他,道:“以后只要孤在学堂里,言只可称殿下或夫子,其余一概视为违纪。不要再让孤重复第二遍。”

“是,太……殿下。”

林魁抽着气道,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其他原本替苏煜担心的贵族子弟见状,都吓得倒吸口冷气,忙收回目光端正坐好专注抄书,再也不敢走神了。

苏煜见两人被自己连累,想开口,被顾子真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