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鸿那时候已经颇有手段,但他第一次没把顾涔观彻底绊倒,后面顾涔观越发熟悉这些事情,只会越发的难缠。
任秋鸿打算让大梁一蹶不振,再回到北夏去当皇子,拿到兵权来攻打大梁,到时候捏着兵权又有军功的自己定然比那些养在宫中的皇子有竞争力。
可他错算了眼前这个疯子,全然不计代价只为与他作对的疯子。
任秋鸿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跟一个与自己计划无关的人周旋,他只想让对方不再妨碍自己。
顾涔观冷眼看着任秋鸿,满眼阴鸷,叫人望而生寒。
他本就没打算瞒着,若任秋鸿想死了也做个明白鬼,那他也不是不能告诉对方。
“我要季茗笙,你给得起吗?”顾涔观一双眼睛仿佛一塘死水,不仅充满阴鸷仿佛一个地狱归来的恶鬼,还像是能将人拽入死水当中杀死的水鬼。
任秋鸿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在对方眼中看到浓浓恨意,可他不想承认自己错了。
季茗笙是太孙,要让大梁乱起来,有一个捷径就是杀了太孙,让其他人重新陷入夺嫡争斗中。
他只是想在大梁内部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罢了,他能有什么错,错的是季茗笙,他一个病秧子为什么不肯早两年乖乖去死。
顾涔观看着任秋鸿那双充满恶毒的眼睛便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他冷笑一声过后便转身离开,根本没打算听对方的回答。
季茗笙已经死了,死在了任秋鸿手上,顾涔观要做的只是杀了任秋鸿为季茗笙报仇而已。
“哥?”
顾映秋见顾涔观不知为何又陷入了沉思当中,怕对方想起季茗笙的事情伤心,小心地唤了对方一声想叫人回神。
“从前你很少这般喊我,每每唤我‘哥’,都是你犯了错想找我帮忙在爹娘那儿求情。”顾涔观没有看顾映秋,他直视着前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因为你看起来很难过,就想,想着算了。”顾映秋撇撇嘴,别开眼去小一会又偷偷看了顾涔观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太过伤心的神色,也算是放心些许。
瞧着顾涔观好了不少,顾映秋也趁热打铁想着把爹娘交代的话赶紧说完,便提起了淮安侯夫妇对顾涔观结婚生子的期望。
传完话之后,顾映秋没等顾涔观回答,自顾自说:“我说你不会跟姑娘成亲,爹娘还不信,老说你只是没遇上喜欢的。我也不好跟他们说你喜欢谁,只能跟他们说反正你不会喜欢别人,但爹娘你也知道,不说实话他们只会觉得你是在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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