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嗯了一声,他身上这件衣服很宽大,足够他盖住刚刚没来得及施法清理掉的血渍,他暗自掐着诀清理着,让贺行章先去换洗一下。
他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并不多,因为潦草一看他确实并没有什么毛病,脉象平和,体力虽说不算好但也还在正常范围内,体质也普普通通。
但这都是旧伤没有发作时的情况。
被迫拿着虐身悬疑剧本,江宴只好闭上眼迅速内视了自己身体,但得到的结果依然和之前的一样。
他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贺行章换好衣服出来时,他师尊正靠着窗沿,样子有些忧愁。
他师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贺行章一下慌了神,疾走几步站到了江宴身边,跪下去想摸摸江宴的脸。
“师尊,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
温热的掌心捧着江宴的脸颊,他抬眼看向贺行章,这个初显日后俊朗英挺相貌的少年正满脸担忧。
换做以前,他还真没法遇到这种无亲无故,却这样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人。
“我在想,这妖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妖界也要开始作乱了。”
江宴把头抵在贺行章胸口,话里却盖着真正的想法没有说出来。
这做法确实很原耽,换做以往他看到这种剧情肯定要吐槽一番,但等到了他自己来的时候,才理解这样矫情做法的缘由。
看唐鸿的样子,自己之前看起来惹了不少大麻烦在身上,乖徒弟现如今能力不行,知道了这些除了徒增担忧和自责没别的用处,搞不准还要让他修炼过于急切走火入魔。
而且清运尊师不也安安稳稳在回清阁里蹲了百余年吗,这证明那个天道好轮回的时机还没到,只要他这之后小心些不要乱晃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贺行章揉揉他的后颈,语气温柔又熨帖:“不会的,妖界那些怀有祸心的妖都已经被彻底镇压了不是吗?而且,我相信这次这个妖肯定会被唐剑门的师兄们干净利落地解决掉的。”
“但愿如此吧,”江宴抬手圈着贺行章脖子,软乎乎地靠进对方怀里,活像一只粘人的大猫,贺行章熟练地扶住江宴的腰,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哦对了,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江宴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条蓝色的珠子手链,脸上总算有了以往的笑意。
“这个,我自己用上次买的碎晶石做出来的。”
贺行章低头亲了亲江宴眼睛,“很好看。”
“当然,好歹是熟练工了……”江宴拉过贺行章放在他腰上的手,把晶润的手链套在了贺行章的手腕上。
贺行章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骨架尚未长开,加上长年训练和朴素的一日三餐,手腕很细,带上这样一条略显秀气的手链后乍一看倒像是个女孩子的手。
不过贺行章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师尊,你要在这上面加个术法什么的吗?”
江宴听完贺行章的话露出了极为短暂的迷惑表情后就心领神会了他的意思,抓起贺行章的手,真的在那手链上加了个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