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放开了林稚晚。
林稚晚蹲下身子捡起了碎掉的玉镯,眸子注视着,手指擦过碎掉的缺口面, 面无表情,既没有怒色也没有难过。
她没抬头,额间的碎发顺着动作滑落,遮住了面容,也遮住了她眉眼上浮起的冷漠。
顾沉垂眸注视着她,最后抬眸,移开目光,他淡声问:“你想好了?”
他说这话是目光是看着窗外的,大雪飘飘落下,覆盖在昨夜堆积的雪上。
就在昨夜,林稚晚替他拂去衣服上的雪花,温柔的印下一吻,可现在,她却要离婚。
可笑。
至始至终他都不过是有用的安眠药,没有用了就可以丢弃一边。
林稚晚嗯了声,声音很小,在安静的环境下却能听的清楚。
即使只是一个单音节,却透着肯定。
顾沉闭了闭眼,然后掀起眼皮,良久后他道:“好。”
嗓音是哑的,刻意压制住了情绪,他同意了。
林稚晚将碎片攥入手心,然后起身,她平淡道:“我明天会搬出去……”
“离婚证我可以等你有时间的时候去办理。”
她说完,转身上楼,独留顾沉一个人站在原地。
翌日。
林稚晚收拾出了一部分衣物和可以随手带走的小东西。
剩下的大部分她现在带不走,准备等会让人来取。
出门的时候路过书房,门是敞开着的,林稚晚往里扫了眼,顾沉正坐在书桌前。
“进来。”书房里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
林稚晚顿住脚步,闻言走了进去。
男人坐在椅子上,见林稚晚进来后,平静的扫过,停在她手里拎着的东西上。
这么迫不及待要走?
顾沉眸色阴沉,眉眼是更是碾压下来的浓烈阴鸷。
书桌上摆着份离婚协议书。
林稚晚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开口,她在等顾沉先开口。
然而顾沉并没有开口,好像喊进来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很沉默,眉眼冷漠,与往常不一样,像是在刻意的压制情绪。
一分钟后顾沉打开了手里的钢笔盖子,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
——顾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笔锋苍劲,像是没有犹豫的一样。
他写完放下钢笔往前推了推,垂着眉眼,看不出喜怒。
这无疑是让她签字的意思,林稚晚拿过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好后,她没在看顾沉一眼,直接转身向门外走去,在关上门的时候她看向顾沉,轻声道:“再见。”
她在同顾沉和这段婚姻做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