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荷再也绷不住,大哭了起来,她甚至开始自责起来了。
盛雪也惊愕不已,还是盛绍元冷静问道:“那我儿可还有救?”
大夫摇了摇头,“后天染病,拔掉病根儿尚有一丝回天之机,娘胎带出来的,越长越疾,如今,实无力回天,参芝续命已是多活了几年了。”
“待孩子温病褪去,吃好喝好,不忧不惧,由命罢。”
“啊……”方荷猛捶胸口,崩溃的大哭,“儿啊,都是娘对不住你,早知会让你这样遭罪,娘就不该把你带来这世上……”
盛绍元连忙去搂着妻子。
方荷纤细的手紧紧揪着他的锻袍,“绍元,让我去,我要跟着岗儿……让我去吧……啊……”
盛绍元搂着妻子,眼睛也红了,这个庄稼汉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安慰道:“荷娘,我们还会有儿子,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就是。”
方荷呜咽摇头,发丝凌乱,我见犹怜。
十月怀胎,虽说都是亲生,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可以代替另一个,再生一个也无法代替岗儿。她悲痛的是没给岗儿一副健康壮实的身子,悲痛的是一意孤行将岗儿带来县城,更难过的是县城十日,没有做到对岗儿的承诺……
盛雪叹了口气,想开口劝母亲,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说上辈子弟弟在三年前就没了?说这是弟弟的命?她说不出口……
方荷哭的无法呼吸,晕厥了过去。
盛绍元只好抱起妻子回房,大夫也背上药匣子跟着下去了。
后半夜,盛雪熬红了眼睛守着小弟,不停地将布巾过凉水给小岗儿降热。
所有人都回房间了,除了母女俩,有继续睡的盛岩,有守着妻子睁眼到天亮的盛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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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鸡鸣,天边露白。
乔知舒率先醒来,他钻出被窝伸了个懒腰,见哥哥闭着眼睛还在睡,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倒盛尧身上了,脑袋隔着被子压在盛尧肚子上。
盛尧惊醒,坐起身了还在猛喘气。于是乔知舒彻底醒了,连忙坐起身来,“哥哥痛么?我、我没睡醒,没注意力气……”
盛尧呼了口气,抬手捏鼻梁,“是你这狗皮膏药,我以为做了个黑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嘿嘿……”乔知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爬下床去将自己和盛尧的衣裳铺在床上,两人一起穿衣。
穿好衣裳,盛尧去端昨夜的洗脚水出去倒,让乔知舒把被褥收柜子去。
“今夜得回县城,答应了岗儿明日他睁眼我就出现,他说不想在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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