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我们去爬了若草山。”
“人好多。”“还不是起太晚了。”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抱怨着。
电梯到了,她招招手:“那我先去吃饭了。”
“我们也要去吃晚饭,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约了人。”她笑笑,转身往前走。
有同学隐约看到她走向的一个少年身边,两人很快亲密地走了,他嘀咕着:“子高有些危险啊。”
“怎么了?”另一个同学问。
“诺,易瑶跟着一个男生走的。”同学指了指远去的两人。
旁边的同学笑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怎么,你要给那家伙通风报信。”
“不了不了。”同学畏惧地摇了摇头,“反正还要在东京汇合,就让他自己发现吧。”
易瑶不是很饿,在征询了千绮的意见之后,两人决定去吃拉面,然后就朝着公园的方向走。
刚开始还有许多路人同行,在岔开大路后,慢慢地,黑夜遮挡了大部分的视野,虽然有路灯照明,公园还是变成了一座迷宫,茂密的枝桠投下隐没身后的小径,让人完全分不清道路通往的是哪个方向。
“你是害怕了吗?”千绮抬起她的手,孩子气地晃了晃。她的手真是抓得紧紧地,一点缝隙都没有。
“才没有。”她断然否定,“我只是,担心待会迷路了。”
他不禁好笑:“我带着你一起走,又怎么会迷路?”
“会的。”她梗着脖子不说话。
易瑶其实是想到了夏日怪谈里的各种传说。夏日怪谈是日本夏日特有的一项风俗,大概是几个小伙伴在晚上凑在一起互相讲故事。时值夏日,几个同学也不能免俗,他们在先前的城市里,也玩过夏日怪谈。也许是这会的环境太过于阴暗僻静,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故事全都跑了出来,让她忍不住疑神疑鬼。
“是不是怕鬼?”千绮忽然说。
“嘘——”她捂住他的嘴,愤愤地瞪着:“千绮英树!”在这种地方就不应该说敏感词。
他隔着一只手,大笑出声,热气都哈在她的手心里:“瑶瑶,原来你这么迷信啊。”
她捏他的脸:“闭嘴。”手下的皮肤细腻温热,手感倒是很好。
“好啦。”他笑着把她那只作乱的手也捉住,索性把她揽在怀里:“这样呢?感觉安全些了吗?”
“这样好热。”她又抱怨道。
打打闹闹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片豁然开朗的小平台上,易瑶有些兴奋地跑到桥头前看石雕,千绮在一旁看着她。有一家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妈妈和爸爸拉着小孩的手,他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平凡幸福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近二十年里,他的大半生活都在冰面上、舞蹈室里,这样放松惬意的时刻,少之又少。如果是在一个月前,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他总以为未来还有很长,至少还有好几年,他才会告别冰场。没想到竟这么快。
“在想什么?”一个软软的吻落在脸颊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易瑶不喜欢他这样忧郁的情绪,干脆捧着他的脸,踮脚亲上去。
“不许再想那些。”她霸道地说。
千绮扶住她的腰,低头贴了一下:“好。”
“不管是不是退役,你就当做放了个稍长的假期,放松修养身体。”
“别给自己那么多负担,好吗?”她按着他的肩说。
别给自己那么多负担,好吗?他的教练也说过同样的话。
“好。”他答应了,然后顺着她的气息,享受这个吻。
两人走到酒店门口,千绮停下来:“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她却拉住手,有些任性地摇头:“不要。”明明走回来的时候还不断叫着热,此刻倒是毫不嫌弃地紧握着他的手,让自己紧贴在他的肩侧。
这样撒娇黏人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了朋友家的小布丁,每次打开玄关,都会咬着主人的裤脚奶声奶气地喵喵叫。
“这样拉住我,是在邀请我过夜吗?”他点着她的鼻尖笑道。
“可以吗?”她的眼睛居然亮了,像是映上了满天星辰,熠熠生辉。
她眼里的渴望让他也有些口渴了,喉结微动,捏捏她的脸:“你成年了吗?”
她按住他的手,小臂压住他手臂上的汗毛,微凉的体温又慢慢地被他侵染。
“这跟成年没关系。”她说。
她拉下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耳边,抵在他的脖颈轻嗅。她的发间潮潮的,笼着淡淡的甜香,又伴着点汗味,有些好闻。
然后她凑上去又咬了一口,恶意地用牙齿叼着耳尖,湿润的唇瓣带来一片濡湿。
“英树,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湿热的气流擦过他的耳道,连肩都好像要吹酥了。
心跳如擂鼓。他轻喘地推开她,没有说话。
她不甘心,把他完全拉进石柱的阴影下,得寸进尺地挤进他的臂弯里,吮了吮饱满的下唇,发出暧昧的声响。
“英树——”她请求着,声音压得很低,手指徘徊在他的唇角,像是雨点打在上面,嗒嗒、嗒嗒,无声地点触。
太犯规了。
他凝视着她,俯身,亲吻落在细嫩的脸颊上,然后挨着她的手,连同她的指尖一起亲了亲:“行,我留下。” 说话间,有沙沙的质感透过两人紧贴的胸膛震动扩散。
易瑶在房间洗澡的时候,千绮去楼下买了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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