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伸手托起他的下颌,扯出一点干净的里衣袖子给他擦了擦额头,已经发干的血迹覆着一片擦伤,他有点心疼,安慰道:“实在不行,可以等禁军来人接应,反正千相鬼的干粮勉强能吃几天。”
傅秋锋也才想起来,挡了下容璲的手,笑着说:“陛下,别擦了,越擦越脏。”
容璲皱了皱眉,松开傅秋锋:“朕的脸还能看吗?”
“能看,特别好看。”傅秋锋真诚道,“林前辈的解药也很管用。”
“你能不能客观一点。”容璲用指尖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侧脸,拿手背蹭掉一层灰,抖了抖头发里的石头渣子,嫌弃地撇嘴,哼道,“现在亲朕一下,朕就信你。”
傅秋锋毫不犹豫地偏头在他唇上轻吻,笑眯眯地看他:“陛下现在信了吧?”
容璲微妙地挑挑眉梢,摸了下嘴角,强行板着脸道:“……一股土味,脏死了,让你亲你就亲啊,自己没点主见吗?”
“陛下。”傅秋锋无奈,“您还是别说话了,免得一会儿渴了没水。”
外面的山崩地裂慢慢停歇下来,容璲镇定地抬抬下巴示意山洞:“你去看看能不能抢救回来点东西,最好把水缸搬回来,千相鬼也不一定真视死如归不留后路,小心……”
他话音未落,一块轰然砸下的巨石直接堵住半个洞口。
傅秋锋站在闸门前,缓缓后退了两步,沉吟道:“千相鬼这下是死透了吧,干粮也死透了。”
容璲想了想,还不算慌乱:“呃……朕还能驱使几条蛇,它们应能穿过落石的缝隙,带一点麻雀野兔之类的进来。”
傅秋锋刚要称赞他这禁术就是好使,周围突然一震,容璲的手杖滑了一下,傅秋锋连忙扶住他,只闻霹雳般的滚石声钝重地从山壁里传出,傅秋锋在晃动中站立不稳,不得不蹲下撑住地面,接着就听一声距离极近的脆响,一颗夜明珠啪地砸在两人面前。
容璲愣了愣,接着浑身一凉,一点点抬头仰望,那片雕花嵌珠的天花板中央正在开裂,逐渐分离的两端像被无底深渊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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