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十年前,宫中举办宴席,赵清竹醉酒后不知怎的闯进后宫,来到了澈月湖边,失足跌入湖中身亡,被捞起来时摔得面目模糊难以辨认,尸首送出宫去草草下葬,此事再无下文,
“二十四年前。”傅秋锋猛地坐起来,“改名比大岳晚一年,难道这个博士也曾到过大岳,或者有某种渠道得知了澈月湖,故意改成相同的名字?”
容璲沉思半晌,灵光一闪:“你说裘必应也提到了湖是吧,江湖上有求必应裘必应的名号最早是在十四年前出现。”
傅秋锋眼珠一转,立刻接道:“自称有天书预言的人对容瑜说您将来会是皇帝,也是在那一年吧。”
容璲无端感到一丝凉意,他望着平静无波的湖边,乍然起身拉上傅秋锋:“先离开这吧……若赵清竹没死,他二十年前用了某种办法金蝉脱壳,既到过大岳,又警示容瑜,不想让朕做皇帝,在江湖上化名裘必应,却写了所谓的‘天书’,和王公贵族频繁接触,最后被容琰囚禁府中。”
“这当中最关键的是……”傅秋锋的嗓音在晚风里稍显干涩,“他掌握了来往两界的方法。”
这个大概的推论让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任凭车马再快,轻功再高,也到不了天涯海角,触不及穹幕银汉,遥望缀满繁星的宇之表,宙之端,饶是身在权力巅峰,站在整个山河的最高处把大地踩在脚下,于未知的广袤寰宇仍旧渺小不堪,如同被牢牢禁锢在一角一隅的草芥碎石。
“朕要再加派人手,必须盯紧裘必应,一刻也不能放过。”容璲暗中攥紧了手指,“朕去一趟霜刃台,你先回兰心阁吧,把晚上的药喝了。”
“嗯,事情急不得,陛下记得早些休息。”傅秋锋提醒一句,上了轿子,先回兰心阁。
他回宫的消息已经扩散出去,前朝听说了傅公子从醴国国师手上勇夺解药如入无人之境,陛下的脸终于有救,更是一片欢喜,傅秋锋今晚也听说了这个版本,无比确信是出自唐邈之口。
小圆子看他的眼神充满敬佩崇拜,晚饭史无前例的丰盛,傅秋锋也没解释什么,正吃着饭,门外就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脚步声众多,听起来颇有阵仗。
傅秋锋心说他也是时候该再找个内侍看门望风报信了,小圆子闻声正想出去看,就听一声太监的通传:“太后娘娘驾到!”
“公子,太后娘娘来了,她一向不待见您,怎么办啊?”小圆子慌张道,“这可是太后娘娘,咱们可不能得罪,让李大祥现在去请陛下来吗?”
傅秋锋有点头疼,心说不然直接跳窗逃了吧,但他刚起身,太后身边的太监又在门口喊道:“还不快快来迎,太后娘娘知道公子在里面,若是见不到,那就是下面的人伺候的不好,太后娘娘可要拿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