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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眼皮一跳,那片雪白的脖颈过于抓人眼球,他慢慢挪开视线,落在容璲十分无辜的脸上,明明是一片骇人的伤口,但此时他却觉得这是一种破碎的、脆弱的凄美。

“臣……让小圆子送套衣裳过来。”傅秋锋强装的镇定正在寸寸崩塌。

容璲抓住他的手腕:“那朕还湿着,你就不管了?”

傅秋锋手一抖,扔下了毛巾,低头闭了闭眼,在榻边坐下,扭头望着容璲苦笑道:“您其实是故意的吧,陛下。”

“故意什么?”容璲眨眼反问。

傅秋锋张了张嘴,神色一凝,严肃道:“因为臣动武去了霜刃台又差点在毒针里受伤,所以您才故意捉弄臣,等臣反省认错?”

容璲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松开了傅秋锋,傅秋锋趁机起身道:“臣这就去拿衣裳,您先自己脱啊。”

“朕脱个……!”容璲一砸木榻,愤愤地忍回一句粗口。

傅秋锋快步冲出竹韵阁,在清风习习的夜里靠在了冰凉的宫墙上,双手捂住脑袋,把头发揉成一团乱麻。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实是薛定谔的直男!_(:з」∠)_

第77章 欲拒还迎01

夜空中半圆的月亮被横七竖八的枝叶挡住,光从窸窣作响的树叶缝隙里散开,薄云缓缓飘过,宫墙小路灰蒙蒙的,虫鸣时断时续,脚步声在这里显得静谧又落寞。

傅秋锋走回了兰心阁,小圆子在正厅里扶着脑袋困的直点头,他不禁也有些困意,让小圆子回去休息,找了套衣裳抖开对着自己比了比,然后再仔细叠好。

容璲在兰心阁的时候,是要告诉他什么?

傅秋锋抱着衣裳经过正厅时,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座椅发起了呆。

容璲为了不打扰他,在这里坐了一夜,傅秋锋即便再迟钝,事到如今也意识到容璲在刻意接近他,不是曾经还玩味地叫他爱妃时的试探和戏弄,是更加小心也更加肆意的接近。

他不觉得自己在外表上有什么值得觊觎的地方,再说容璲也不是那样肤浅的人,傅秋锋略感不安的叹气,思绪飞转,下意识地回避起来,想要安慰自己容璲只是一时兴起的趣味罢了,只要不去理会,兴致早晚会消失……或者干脆是自己多心了?共患难一回,难免产生点激动过后的特殊情结。

傅秋锋甩甩脑袋,告诉自己冷静,带着衣裳回到竹韵阁,在门前深深吸气吐气,板起脸来装出一本正经的姿态,推门跨进屋内刚要开口,就发现容璲已经睡着了。

他只脱了外衫盖在身上,没有枕头只好枕着自己的胳膊,眉头轻蹙,侧身蜷缩在木榻里边。